死而志成曰灵,乱而不损曰灵,极知鬼神曰灵,不勤成名曰灵,死见神能曰灵,好祭鬼神曰灵。
这已经是妥妥的恶谥了,然后王立还说是美谥。
而何为慜?
在国逢难曰愍,使民折伤曰愍,在国连忧曰愍,祸乱方作曰愍
这话用在刘宏身上倒也贴切,但谁敢说这个话呢?
所以,一时间所有人都将脸伏在地板上,气氛压抑。
只有床榻上的刘宏在听到这一番话后一直在那喘气,更是将这份压抑添了几分恐惧。
见此状,张让和赵忠忙上前给刘宏顺气,倒真的是真心实意。
之后,张让呵斥王立,让他退下。
然后前殿之内又一次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在默默等待。
等待刘宏咽下最后一口气。
至于刘宏之后继承人的问题,这不用多讨论,因为只有皇子协是随刘宏西奔的。
当时,刘宏怀里抱着的就是五岁的刘协。而小皇子一路上不哭不闹,早早就显露出不同一般的气质。
外朝的那些关西公卿们也属意刘协即位,不然还能做出从民间再抱一个进来的荒唐事吗?
所以,众内朝吏不问继承人的问题是能理解的。
但诡谲的是,皇子刘协今年只有七岁,完全不能理政,但现在刘宏临终前却还不说辅政大臣的人选,而在场的包括张让在内的内臣们却也绝口不提。
总之时间就在这种诡谲压抑的气氛中一点点流逝。
只有殿内漏刻的水滴声和刘宏那沉重的呼吸,在殿内晕出。
一副暮日重重的景象。
……
此时,在前殿廊庑外等候的关西公卿们也心事重重。
外面暮日一点点消失,黑暗笼罩在所有人心头。
很快,候在廊庑边的女侍宫婢纷纷执香炉走了过来,给这些公卿大臣们驱赶外面的蚊虫。
而边上候着的这些常侍、谒者,奉命,也陆续将廊庑两边的灯给点上,照得廊庑内恍如白昼。
但殊不知,这灯火一起,更是将这些敷面公卿照耀的隐隐绰绰,反让廊庑显得可怖。
此时人群的最外缘,谒者张松正用其蜀声,在阴暗中小声嘀咕着:
“不妙,不妙啊。”
在他边上一起跪着的是谒者裴茂,来自河东闻喜。听了边上同僚的嘀咕,疑惑道:
“子乔,你是在说什么?”
张松身形瘦小,本是做不得谒者代表朝庭体面的。但谁让现在益州在关西朝廷的重要性越来越大,像张松这样的益州豪士子弟自然该有他一份位置在。
此时,看到旁边还懵懂的裴茂,张松戏谑道:
“巨光,你说咱们现在跪在这里做什么?”
裴茂不理解,老实回道:
“不是为陛下祈福吗?”
张松看了一眼裴茂的好容貌,心里可惜:
“这河东裴氏也是名门,他父亲也是一方大吏,怎么教出这么憨直的小子来。”
他指了指正面的殿堂,问裴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