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断的不仅仅是温敬之的筋脉,还有,温幼清对这个世道仅存的最后一分顾忌。
这时,温幼清闻声偏过头来,冲他弯唇:“回来了?”
顾离殃应一声,几步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将人搂怀里。
温幼清没有抵触。
很顺从。
隔着一层薄薄的寝衣,顾离殃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触感滑腻,带着几分温凉。
他蹙眉,正欲说话,温幼清抚上他胸前衣襟上暗绣的云纹,嗓音轻轻柔柔:“顾离殃,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现在还能反悔,过了今日,怕是就再也同她分割不清了。
顾离殃不是不懂她说的什么意思。
抱着温幼清的手臂紧了紧,他将下巴搁在她头顶,蹭蹭,同样轻言细语,道:“洞房花烛时我就说过,命都给你。所以,阿清,为夫任凭差遣。”
说着,他偏头吻在她脖颈一侧。
温幼清身体颤了颤。
一股酥麻如同惊雷击中她心里刚刚筑起的壁垒,瞬间土崩瓦解。
明知这是顾离殃惯用的安抚伎俩,可该死的,她就是总轻而易举地被攻克。
温幼清深喘一口气,想退出来。
顾离殃却用指腹按压住她的肩头:“我这辈子是疯魔还是成佛,全在你了。”
话落,他唇齿继续往下,灵活地拨弄开寝衣的领口,不疾不徐地啄吻着。
灼热的气息裹住她精致灵巧的锁骨。
他说:“既然证据指向塞北,塞北又拒不承认,西凉作壁上观。那就顺水推舟,拉西凉一起玩玩?”
她道:“几位皇子最近也太过清闲,热闹些才好。”
温幼清扣着顾离殃后脑的发,指尖一片玉白,清冷的音色染上几分沉沦。
顾离殃一时不言。
直到雪山玉峰沦陷,她才听见顾离殃应道:“好。”
永成十六年春,大雍皇朝的乱象就在这一场荼靡情事里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