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红肿破皮,估计过两天就会开始溃烂。
如果放在之前,也许恢复起来不算慢,可现在身体机能代谢那么差,估计要很久才能缓过来。
柯羽鸢不知道能说什么,只问:“晚上想吃什么?高医生说随你高兴。”
游令一挑眉,“我这就不行了?”
柯羽鸢嗤笑:“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游令:“那还随我高兴?”
“暂时随你高兴,”柯羽鸢说,“他说你状态不错,明天想去上学就去,按时复诊就行。”
“哦。”也不说想吃什么,倒头继续睡。
柯羽鸢不想在这讨烦,体贴地帮他关了灯,出门跟护士交代酸口汤粉或者面都行,还特意补了一句:“给他拿两瓶AD钙奶,有吗?没有我出去买。”
“应该没有。”护士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事,我出去买。”
晚上电梯有些停运,只留下单双号单向行驶的,柯羽鸢站在双号前等着,她在最后面,前面站了一对夫妻,手里牵的有孩子。
女人对男人说:“真是不明白,咱们穷人苦点熬不过来就算了,怎么他们有钱人还有过不去的坎儿,要我看,都是作的。”
“哎,你看见没?”女人说着那胳膊肘顶男人,“长得还不错呢,啧,不过那女的一看就很有钱,也不老,不知道俩人啥关系呢。”
男人一直低头玩手机,时不时附和一句:“那不是吗,钱多得花不完,不作还能干什么?”
话音落下,电梯“叮”一声打开门,一家人前后脚进去,柯羽鸢没什么表情地跟进去。
她一进去就拿起手机,自顾自地说:“遇到俩傻逼,真是当哪儿都是自家炕头,也不怕闪了舌头。嗯呐,可不嘛,你说怎么什么事都让他们摊上了?又穷又傻逼,这还不上赶着积德,也不怕下辈子都跟着遭殃。”
这电梯里只有他们四个人,柯羽鸢声音不大不小,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医院电梯非常快,这会儿不是高峰期,所以下滑到一楼几乎就是柯羽鸢话音落地的同时。
女人和男人听出柯羽鸢的意思,脸色非常难看。
可是柯羽鸢又拿着手机,他们不好直接质问。
直到梯门打开,小女孩忽然仰头说:“漂亮姐姐,你的手机拿反了。”
柯羽鸢煞有其事地“哎呀”一声,“还真是。”
她唇角一勾,放下手机,“那算啦,本来电话那头也没人的。”
说完,抬起头,唇边笑意收起,眼眸泛着冷意扫男人女人一眼,先一步抬脚离开。
她走远了女人似乎才敢骂两句,“这人什么意思!骂谁傻逼呢!”
柯羽鸢都懒地回头。
一路上,迎面碰上的是形形色色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有人眉宇皆是担心和不安,有人满面愁色,已经麻木僵硬。
痛苦。
痛苦是平等的。
都说钱能解决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和痛苦,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如果连有钱都解决不了,是不是代表它更痛苦,也更煎熬。
从医院大门出去,旁边的大屏幕刚好在播某个很火的相声团队的相声。
演员身着长袍,挺拔直立在桌前,手轻扶桌面,笑说一句:“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屏幕下,人来人往,柯羽鸢闪身进入一家便利店-
白天全天在医院,临到五点,游令忽然吐了。
他午饭吃得晚,这会儿基本全吐出来了。
蓝星紧急把高医生喊过来,高医生仔细检查一遍才说:“过敏导致的头晕。”
他说着扒开游令的衣领,“你这个,是不是要处理一下?”
游令沙着嗓音说不用。
他说不用高医生就真没再管,开了单子让人给他打一针止吐针,又补了点止疼药,放人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