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高医生说,“他又停顿了下,随后说了句,算了。”
“所以我想问,苏苏是谁?”高医生说,“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从她入手呢?”
可柯羽鸢却直接拒绝说:“不行。”
高医生疑惑。
柯羽鸢伸手拿过结果单,垂眸说:“他不会愿意的,他说的‘算了’就是不想这样见到苏苏,也不想让苏苏看见这样的他。”
“高医生,你可能不太了解游令,”柯羽鸢一扯唇,笑得无奈又袒护,“他不是个会卖惨的人。”
“他很能装逼的。”
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从高医生办公室出来,蓝星情绪不太稳定,鼻息一直很急促,在走廊尽头的窗前站了很久才缓解一点。
她拿纸擦了擦鼻子,声音闷闷地说:“你说,他是不是在担心……”
话未说完,柯羽鸢斩钉截铁地说:“是。”
蓝星一下子没控制住眼泪掉出来,她捂着鼻子说:“傻不傻啊他。”
柯羽鸢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至少在她眼里,游令一直都挺傻的。
精明的人大多都自私。
自私的人都舍不得让自己吃一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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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呢?
他对自己太不好了。
良久,蓝星才问:“那你说苏苏会吗?”
“我……”柯羽鸢一下子答不上来,想了想才说,“我不知道。”
“我对她不是特别了解。”柯羽鸢说。
蓝星沉默着,长长地吸气又吐气。
好一会儿,抬手摁了摁柯羽鸢的肩头。
柯羽鸢都懂,说:“我会的。”-
病房一直没开灯,游令不让。他蜷缩着身子,脸埋进被子里,眉头拧得很紧,始终不睁眼。
浑身都很疼,锁骨更是,头脑昏沉,四肢无力,一会儿让人觉得自己就真真切切睡在床上,一会儿又让人觉得好像飘在半空中,身。下是摸不到尽头的悬空。
房门传来推开又关上的声响,脚步声很轻,停在他床前。
他拧着眉装死。
直到柯羽鸢出声:“别躺了,躺两天了,再躺死了。”
“滚。”嗓音沙哑得很难听清咬字。
他讲话难听柯羽鸢也不是第一天领教了,她没所谓地靠在床尾说:“我滚了倒是没什么,你不怕你女朋友也滚了?”
游令睁开了眼睛。
治疗导致的深度头疼是止痛药缓解不了的,长久不眠谁都扛不住,更何况他身体现状根本不好,所以一睁眼,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薄薄的眼皮折出更深的痕迹。
三天没到,瘦得眼窝都出来了。
下巴也更尖。
怎么看怎么不健康。
柯羽鸢不可避免地皱眉说:“你多少吃一点,瘦成这个鬼样子,她看了直接怀疑你去整容削骨了,更不可能和你和好了。”
游令听不得“和好”这两个字,出声强调:“没分手。”
柯羽鸢冷笑一声,转身去开灯。
白炽灯瞬间照亮整个房间,也照得游令面色更苍白,他支起身坐起来,宽松的上衣领口微斜,露出锁骨过敏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