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泯之静了一瞬,之后低头,“是,臣告退。”
他退了一步,转身出去,还亲手帮他们两个带上了门。
秦惜转头,目光跟着他,眼巴巴看着他将她丢下,与这个禽兽关在了一个笼子里,心里对他最后那一丝丝信任和依赖,也彻底湮灭了。
她压抑着心头的对楚藏弓的恐惧,唇瓣微颤,转回身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楚藏弓抡起长腿,从床上懒洋洋坐起来,“这还要多谢许负老爷子神机妙算。若不是他假意称病,让默园里藏着的那个人放松了戒备,朕又怎么会将这里一窝端了?”
秦惜眸子迎着灯火,不可控制地晃了一下。
“你……,捉到先生了?”
“独孤吾道!他这个时候,已经在天牢里,与李孤芳作伴了。呵呵,什么孤山盟首座,什么不世之材,装神弄鬼,不过尔尔。”
楚藏弓下床,踱到秦惜面前,手指捏起她的下颌:
忽然低声温柔道:“惜惜,其实,你不肯过去,朕可以过来。”
秦惜咬着牙根子:“你要将先生如何?”
“你这么在乎他?你连他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因为他当年也厚着脸皮说要娶你?”
“我知先生一片赤诚之心,总好过某些人,从头到尾都是披着人皮的狼!”
秦惜红着眼,不叫眼泪掉下来,瞪着被泪水模糊的眸子,被迫仰着头,瞪着他。
楚藏弓怔怔看了她这副一触即碎的模样好一会儿,眼中一丝心疼,一闪而过,旋即唇角狞笑:
“可是你看到了?李孤芳、独孤吾道,他们全都不过是朕的手下败将,这世上,只有朕才能是你的唯一,是你的依靠。”
他的手指,将她的下颌掐疼了。
“你放手。”她打开他的手。
他却径直将她抱住,忽然急切的求她:
“惜惜,我为了你可以活下来,足足等了五年。你恨我,讨厌我,我可以一直不动你,但是,现在我已经有能力保护你了,我再也不是那个受人牵制的傀儡了。你不要再不要我了,好不好?”
“你放开我!”秦惜哭着打他。
“惜惜,当初是我骗了你,是我毁了你的家国,是我让你受了那么多苦。可是,这都是因为你不要我。你若是从一开始就要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要你的命,你给不给!”秦惜用力捶他。
若是现在手里有一把刀,她必定一刀扎入他的心口。
“惜惜……!”
楚藏弓最受不了她这副一面哭一面挣扎的模样。
“惜惜,五年了,后宫嫔妃三千,朕从来没有再碰任何一人,朕一想到你,天下女人皆是行尸走肉。惜惜,惜惜……!”
他将她摁到桌上,想要吻她。
“放开我!”
秦惜抓了桌上的茶壶,咣地砸在楚藏弓头上。
一道蜿蜒的血,顺着茶水,从他额角蜿蜒而下。
他吃了痛,反而更加失控疯狂,“秦惜!”
那双眸子里,顿时烧起了恐怖的火焰。
秦惜仿佛透过火焰,看到当年父皇濒死时的绝望,看到罗献珠的狞笑,看到北雍皇宫的坍塌,而她,却被他横掳上马,再也回不了家……!
衣帛撕碎的声音。
一如五年前。
救我,谁能救救我……!
秦惜绝望地望向这间屋子被封闭地严丝合缝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