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
身后,有个声音在唤她。
秦惜回头。
赫然见乔泯之站在铜灯树下。
然而,刚才唤她的,不是他。
是……
乔泯之的脸微微一侧,用余光看向旁边的床。
床帐只落了一半。
后面,一个男人,慵懒地屈膝倚床而坐。
看不见模样,却看得见那蹬在床上的黑靴上,绣着精致的金龙。
刚才唤她的,是这个人。
楚藏弓!
秦惜的瞳孔猛地一缩,她第一反应看向乔泯之,瞬间红了眼圈,怒不可遏:先生呢?你们把先生怎么了?
然而,乔泯之不看她,而是平静地避开她的目光。
“皇上,端康公主已经来了。”
楚藏弓掀了纱帐,睨了一眼,“惜惜,你来这默园,是想见谁?”
秦惜强压下心头的惊悸,“总归不是来见你,自然也不是相爷。”
她冷冷白了乔泯之一眼。
他果然还是与五年前一模一样,永远只能当楚藏弓的狗。
楚藏弓不要她的时候,他就捡他的剩饭。
他想要她了,他就立刻将她拱手献上。
乔泯之端正站着,颔首垂眸,随时等着听候吩咐,仿佛全然没有领会到她的厌恶和嫌弃。
更加仿佛过去的五年夫妻,都如一缕云烟般,从来不曾存在过。
楚藏弓坐在床帐的阴影里,静静观察这两个人的表情。
从秦惜脸上,看不出半点依赖和留恋。
也从乔泯之脸上,找不到半点不舍。
他现在,就是将一件帮他保管了五年的东西,完璧归赵,合浦珠还。
“乔卿,你可以退下了。”
楚藏弓伸手,示意秦惜过去。
秦惜眼中,只有抗拒。
那张床,是她与先生的!
让她与旁的男人上那张床,简直是对先生莫大的侮辱。
“这么久不见,你倒是什么床都不挑?”秦惜一脸嫌弃,顺便瞥了乔泯之一眼。
乔泯之面皮异常平静,仿佛那张被反复羞辱的脸,根本不是自已的。
他没有退下的意思。
“皇上,端康公主说的没错,默园这种地方,不干净。”
然而,楚藏弓现在要的是他退下,立刻,马上!
他呵呵冷笑,“乔卿,你这相国,倒是管得宽,已经管到朕睡在哪张床上了?”
说着,脸色陡然一冷,“退下!”
楚藏弓早就怀疑乔泯之这五年手脚不干净,现在,他若是再不退下,他几乎就可以断定,这两个人已经假戏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