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亮,纪凌川就醒了。
他先揉了揉额,然后从床上坐起。
感觉肩膀有些疼,转头看,发现一个牙印,还隐隐带着血丝。
枕边,舒言察觉了动静,也睁开了眼。
纪凌川和她一阵对望,她身上穿的还是昨晚的睡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床头柜上放着已经空了的安瓿,他拿起问舒言:“这药水怎么倒出来了?”
舒言不解地看着他,从床上撑起身,“凌川,你不记得了?”
纪凌川陷入沉思,他最后的记忆是和她双双躺下,只是激—情未到一半,他就睡着了。
见他久久不言,舒言才继续道:“我们躺下后不久,你身上就开始发烫。你把我捏得很疼,而且你……”
和那晚一样,他变得越来越粗暴,甚至可以用失控来形容!
她很怕,出于本能的自卫反应,她狠狠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他吃痛地退避,也是趁这时,她快速把剩下的药注射了进去。
然后他就昏过去了,睡得很沉。
她还不时观察着他的反应,怕他又突然发作扑过来。
好在一夜平安无事,她这才安心地慢慢睡着,却一动就醒。
纪凌川听完神情微变,最后敷衍道:“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抱歉,刚清醒时有点记忆恍惚……”
为了不让苏家人发现,纪凌川又从露台外匆匆离开。
舒言目送他矫健的身影安全落到地面,而不远处,沐沐静静地立坐在花圃旁,意外的竟没发出一丝叫吼。
吃早餐时,司徒彦也在。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舒言,像是有话要问。
最后,他悄悄给她发信息:「昨晚你们怎么样?」
舒言回他:「后半支药注射过了,他虽然还是会失控,但我一个人尚且能控制。如果不用前面那半只,我恐怕抵抗不了他。」
司徒彦看后皱眉,还想再问仔细,结果又收到了舒言发来的第二条:「司徒医生,你告诉我,纪凌川……他是不是会不记得晚上发生过的事?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灵堂内。
纪凌川一路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把这蛊给解了。
要不然,他好像失去了夫妻生活中最重要的乐趣。
而且,他可能会无法控制的伤害对方。
可是,如果这蛊解了,他们之间最特殊的牵绊就没有了。
把这唯一的契约毁掉,他又有些不甘心……
舒建树看他不时摸着自己的肩膀,也不知道他昨晚去了哪里。
毕竟苏家的这个灵堂很大,虽然建在地下室,可也有大约100平米的面积,还有房有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