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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小善信……怎么那么不小心？”

柳黄茹笑着将四娘拉起来，带她到廊下避雪，帮她弹去身上的残雪，见她脸上的雪化成了水珠儿，又细心的用手帕擦干净她冻的有些发红的脸。

“我刚才没注意……”柳如烟歪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要叫您观主吗？”

姑母的长相不符合时下审美，她一字眉下眸亮如星，高挺的鼻梁，鼻头微大，厚实的嘴唇，五官硬朗，加之她身穿檀色大袖道袍，腰系黑丝绦，脚下一双黑靴，整个人看上去非常英气！

头梳高髻，戴鸾鸟牡丹嵌宝冠，插鸾鸟桃形钗，除此之外，通身再没有别的首饰，一身气质赛兰胜菊，让众多君子不如。

“你想叫我观主吗？”

柳黄茹很喜欢四娘……刚才她应对柳如眉的表现让她非常满意！

年纪小小，避其锋芒，又不落下乘，还懂得借势离开……她在四娘这个年纪，只怕差她远矣。

“比起观主，我更想叫你姑母……”

柳如烟目光澄明的看着她，其实她对她了解的不多，大部分言论都是别乾澜扭曲后传递给她的，大部分都不是真的！

在前世的她眼中，姑母就是个会吃小孩儿的怪物；等再大一大，姑母又变成了女人中的异类……直到她死，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世间会有如此怪异的女子？

等真的见到姑母的时候，她才发现……世间就应该有像姑母一样洒脱又自在的女子！

她去找柳如星借了很多书……很多都是姑母出嫁前看的，那里有奇闻异志、山海游记、草药医经……种类繁多，千奇百怪。

她似乎能透过这些书籍，看到姑母小时候坐在窗边，一边看书，一边幻想的样子！

“好！那你就叫我姑母！”

柳黄茹接触到四娘的眸子，心中一软，孩子早慧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

俗语讲：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哪个孩子不是天真烂漫，爱玩儿爱闹？

早慧……早当家……不过是被生活所迫，不得不提前面对生活中的苦难，他们比大多数人早接触苦难，却没有多少人能过好这一生！

“柳四娘见过姑母！”她福身行礼，随后拽住了柳黄茹的袖口，微微的摇晃了两下，“姑母，你在外面待了很久，要到我房里坐坐，烤烤火吗？”

“好啊！”

好在他们柳家人个子都高，她不用弯腰就可以握住四娘冰凉的手。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待了很久？”

“姑母的鞋子和衣摆都湿好大一块儿，应该是在雪地里待了好一会儿了。”柳如烟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女使，“她衣摆湿透的地方比姑母还多……女使姐姐，你都湿透了，到我那里，我让她们给你找套干爽的衣服和鞋子。”

祖母对待别乾澜多有退让，但如果她敢把手伸到自家闺女身上……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谢四娘子！”

女使见柳黄茹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浑身一僵，知道自己那点儿小伎俩被看穿了，低着头跟在她们身后装鹌鹑，只期望她能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此事就不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