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雪瑶哭个不停,直到天黑还在哭。
“哭哭哭!
家里人死了啊在这里号丧!”
隔壁床的家属实在无法忍耐,蹭一下站起来瞪着蒋雪瑶骂,“要哭死外面哭去,你不用睡,我们的要睡呢!”
蒋三哥忙站起来道歉。
蒋雪瑶更委屈了,哭得更停不下来。
那家属看她哭得更起劲儿,心里的火也噌噌噌往上冒。
捋起袖子照着蒋雪瑶的头脸就打下去,“哭!
我让你哭!
哭什么哭!
你踏马就伤了两条腿,有什么好哭的!
我男人命都快没了,我还哭呢!
呜呜呜呜——”
家属也嚎了起来。
蒋三哥站在病床的另一边,拦得不及时,让蒋雪瑶结结实实挨了几巴掌。
也没来得及跟对方理论,对方就哭得比蒋雪瑶更狠。
他作为一个男同志,也不好跟一个情绪崩溃的女同志计较。
蒋雪瑶见他只是站在旁边,没给自已讨回公道,委屈又哭。
“不许哭!”
暴躁家属指着她,哭嚎着警告:“再让我听见你的哭声,老娘我大嘴巴扇你!”
最后还是护士听见动静,过来查看情况,将双方都训斥了一顿,病房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家属院。
岑婧怡跟着蒋家两妯娌又逛了一下午,累得小腿都酸了。
吃完晚饭坐在客厅,双手交叠在肚子上,往后靠着椅背,没有力气说话,也没有力气带茵茵去洗澡。
刷完碗筷的顾延卿从厨房出来,挽起的袖子还在小臂处,没放下来。
看到岑婧怡精神萎靡的样子,他弯唇笑了笑,转身去卫生间拿了个脸盆出来。
又提了个热水壶,走到岑婧怡面前。
岑婧怡一下来了精神,警惕地看面前的高大男人,“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