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雪瑶已经不哭了,偏着头躺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蒋三哥深吸一口气,拉了圆凳子在病床边坐下。
他压低些声音:“刚刚我给大哥打了个电话,大哥说只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他现在就买火车票,先带你回老家,然后他再坐火车来参加你二哥二嫂的婚礼。”
“要么,你就安安生生在病房里住着,再休养几日。
等你二哥二嫂的婚礼结束了,你再跟我们回去。”
蒋雪瑶猛地转头过来看蒋三哥,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你们要带我走?”
“不然呢?二哥二嫂双职工,你留在这里,谁有空照顾你?”
蒋三哥双手撑着膝盖。
顿了顿,他沉着脸继续说:“就算你没有住院,你也不能再留在这里,不能再和二哥二嫂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蒋雪瑶红着眼,“是那个女人要求的,对不对?是不是她威胁你们,让你们赶我走!”
“是二哥说的!
二哥说,你住在家属院,跟邻居处不好关系,以后大概率跟嫂子也处不好关系,不能再留你继续住在家属院,让家属院的人看咱们老蒋家的笑话!”
“二哥的意思是,让你住到单位宿舍去,或者给你在外头租间房子。
但是咱大哥拍了板,说要带你回老家。”
说着,蒋三哥态度缓和了些,“雪瑶,你知道大哥的性子,说一不二。
他说要带你回老家,就必定是要带你回老家的,你再怎么闹也没用。”
蒋雪瑶又哭了起来,如注的泪水流向鬓角,“那我的工作怎么办,我的户口怎么办,你们为了一个外人,要让自已的亲妹妹做盲流吗!”
“户口不用担心,到时候以亲戚投靠的名义,可以迁回大哥或者我的户头底下,至于工作……”
蒋三哥沉默了。
工作一时半会儿确实没法解决。
蒋雪瑶现在这份工作,是毕业后直接分配的,户口也是随着工作迁到了这边。
她要是辞了这份工,回去之后肯定找不到一样体面稳定的工作。
可这能怎么办呢?
谁让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整出那么多损人不利已的糟心事来。
蒋三哥陷入了沉默。
蒋雪瑶也没再说话,只呜呜哭。
她知道自已跟蒋三哥闹也没用,事情是大哥决定的,就说明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