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马车停下,裴行舟问:“怎么回事?”
阿兴冲车内道:“爷,前头街上有不少人在呕吐,人太多,车子过不去了。”
忽然,有人喊:“杀人了,杀人了。”
闭眼歇息的陆承珝睁开眼,起身下车。
苏心瑜感叹,他的职业病估计犯了。
遂跟着落车。
“车子过不去,先去瞧瞧。”裴行舟说着,带着陆炎策也下了车。
“谁杀人?”陆炎策冲人群喊。
有一男子吐得脸色发白,他虚弱地扶着墙,道:“这家客栈杀人,这些时日我们住在这家客栈内,喝的一直是客栈内的井水,问题就出在这井水上。”
“井水有何问题?”裴行舟问。
话一问出口,那男子哇地又吐了。
另一边,有人喘着粗气道:“井水恶心透了。”
说罢,哇地也吐。
眼前的情景,再加空气弥漫的气味,令陆承珝很不自在。
他远远站着,蹙眉:“说清楚。”
音色冷戾。
“我们都吐得不成人样了,你们还问。你们一问,我们又想吐。”有一妇人压住恶心,“你们谁啊,问这么多?”
寒风抬手介绍:“我家公子是大理寺少卿,方才听闻有人喊杀人了,特来询问。”
“原来是大理寺少卿。”
“京官啊,来查案吗?”
“正好正好,把这家客栈杀人的案子查一查。”
人们七嘴八舌。
有位年长的抹了下嘴,轻声道:“客栈内有口井,这段时日我们这些客人喝的都是那里的水,洗漱也用的那口井的井水。今日一早,有人发现井里浮起一只坛子,好奇心驱使下,坛子捞起打开,里头是个没有手脚的尸体。”
“都腐烂发臭了。”妇人恶心道,“怪不得我说这客栈的水用着有股味道,掌柜还说是骞州的水养人,呸!”
“坛子何在?”陆承珝问。
“就在客栈院中。”老者道。
陆承珝急步进了客栈。
苏心瑜、裴行舟、陆炎策等人急急跟上。
此刻客栈的庭院中,也有不少人在呕吐。
井旁搁着一只宽口坛,坛口已被打开,散发着阵阵令人作恶的恶臭。
陆承珝与裴行舟抬袖掩鼻,凑近一瞧,里头的惨状令他们不禁倒退一步。
见状,苏心瑜与陆炎策对视一眼,两人双双捂鼻,大着胆子也去瞧了一眼。
眼前坛子内,头皮泡得肿胀脱落,露出了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