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尚山没好气地跟电话里的欧阳秋说话。
而,走出几步的司笙,倏地停下脚步,微顿,侧过身来。
凌西泽随之停下步伐。
他垂下眼睑,见到司笙眸色一寒,一抹戾气闪过,嗓音又冷又狠,“今天是不是司铭盛那狗东西的寿辰?”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司尚山一番“昭告天下”的宣言戛然而止。
司尚山震惊地抬头,从司笙口中吐出来的“狗东西”三个字,在他耳边全方位立体环绕,令他懵了懵。
“……是。”
半晌,司尚山点点头,自觉认下司笙“狗东西”的标签。
司笙抬眸,眸光冰冷,淡淡地看了眼凌西泽,说:“去司家。”
她导了一场戏,正憋着一口气,自是得见证它如何演完。
“嗯。”
凌西泽没有半分犹豫。
短短几秒,司笙忽然做出决定,司尚山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等他想叫住司笙时,伞下的二人,已经并肩走出一段距离。
*
司家大宅。
这是司尚山花大价钱购买的仿古宅院,虽未处于市中心,但占地面积广,恢弘气派。宅院雕梁画栋,长廊曲折,假山流水,曲径幽深,步入其中,有种回到过去、仿如隔世的错觉。
临近中午,宾客陆续到访。
“儿子,你看我头发有没有乱,要不要补个妆?”
临近司家时,见多识广的钟妈,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拉着沉默寡言的儿子喋喋不休。
她这般,自不是为了司铭盛,而是为了司笙。
钟妈立志在司笙跟前保持完美阿姨的形象,以此来给钟裕提高印象分。
旁边,钟裕掀掀眼皮,懒懒看她,“司笙应该不会来。”
“为什么?”
钟妈脸上笑容赫然消失。
轻蹙了下眉,钟裕含糊地说:“有点事儿。”
前两天,易中正去世,钟裕是知情的。昨日还去了葬礼。
但,这种事不好跟钟妈。而且,司笙也没明确表示不会来司家。
钟妈不高兴了,“儿子,你怎么不早说?”
钟裕坦言,“我半路才知道你是冲着司笙来的。”
因不喜司铭盛,钟妈早就放话——绝不肯来寿宴。没想,今早忽然改变注意,清早起来拾掇自己,打扮得精致漂亮了,要跟儿子一起参加司铭盛的寿宴。
钟裕不明所以,还当她是闲得慌,直至半路,听她左一个“司笙”右一个“司笙”的,一直念叨个没停,才恍然明白过来。
“……”
钟妈兴致消减大半。
头发也不看了,妆也不补了,连随身携带的小包,都扔到一旁,眼不见为净。
钟裕无奈了,眉心一皱,又说:“应该。”
“意思是,也有可能来?”钟妈眼睛一亮,忍不住埋怨他,“你做事怎么这么不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