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萧意软下眼神,眼睫垂着,泪痣坠在眼尾,就这样很温和地看着他。声音和煦,有条不紊,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引导人。
“要想在这个圈子走得长远,你需要有人帮你。”
不是。
等下。
江声的大脑有些晦涩地运转了一下。
……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江声不太确定,但总觉得是萧意能干得出来的事。
想清楚之后,江声忍不住有些小小的震撼。
好吧,但并不算非常意外。只是觉得来得有点太快。
也许是江声陷入沉思太久没有动静,萧意搂抱他的双手收紧,像是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他。
他弯下腰,柔韧冰凉的嘴唇带着湿润的热意蹭在江声的脸颊边,他很轻很轻地亲吻,只是仍然掩盖不住那种亟需证明什么似的急切。
“砰——”
一声巨响。
似乎是有人砸了房门一拳。江声感觉背部传来颤动。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咬牙切齿,声音嘶哑,有些闷。
“江声,不准同意。萧意,开门!”
萧意依然垂眸在江声耳畔烙着潮湿的吻,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空置的右手却轻轻地在门板上敲了两下。
“叩、叩。”
江声心脏猛烈跳动两下。
“是我抢先一步,让你生气了?”萧意声音显得有些低闷含糊,江声能感觉到他勾起的嘴角带着快意,“没关系,我体谅你,我让让你。
沈暮洵的眼眶有些充血,怒火中烧让他觉得四肢百骸都变得炙烫了起来。喉咙干涩耳鸣阵阵。但怒气过头他反倒是越发清醒了,他扭头四下看了看,脑海中有了一个猜测。
【这哥要去哪儿?】
【救命。气得不轻的样子,该不会是去拿刀搞情杀吧!!】
【想起他的那首《暗杀》了……感觉他是真干得出来这种事儿的人】
【啊啊啊哥你冷静啊!!】
沈暮洵掉头就走,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一路疾走再拉开阳台的玻璃门,一切噪音都被密集的雨水声音掩盖住。
果然,这几间房的布局是完全一样的。
他匆匆扫了一眼,楼下有车辆驶入,车灯在朦胧雨丝中闪烁,应当是最后一位嘉宾终于姗姗来迟。
沈暮洵已经无暇顾及了。
他站在了雨中,衣服和头发很快被淋得湿润,就这样隔着雨雾眯起眼睛,能够看到从这个阳台到隔壁阳台的距离。
不远,不到两米。
他的目光被雨水清洗得极为透彻,与红宝石耳钉近乎有种相映成趣的耀眼。地面又冷又滑,但他感觉胸口燃烧着一团剧烈的火。这团火几乎全然令他忘记天气,忘记温度,忘记折磨他的那种痛苦。
沈暮洵动作利索又小心,爬上栏杆凝望着隔壁的那道门,忽然笑了下。
萧意。
当缩头乌龟很好玩是吧?
隔着一扇门挑衅我很有成就感是吧?
堂而皇之提出那种事情,觉得很刺激是吧?
你最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