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颚亥刚把事情简单叙述完,就见三个大男人先后闯了进来,为首那陌生之人,就像一头猎豹,速度敏捷,带着森森煞气,瞬间到了近前,一把推开拦在床前的她,气势十足地靠近了阿鱼。
季景澜暗自调节呼吸看着眼前一切,为了胸口即便渗出血迹也不明显,她特地穿了一条枣红色蚕丝长裙,领口到了脖颈处,款式简单,缀着几颗白珍珠纽扣,此刻她长发披散,淡粉色锦被下一双腿chi裸着,只着一件nei裤,正是私人睡眠时间,她穿的随意,见到来人,她微微眯起了眼。
江晏州看着眼前女人,浓密黑亮的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让他看不真切,他拿刀柄挑起她的下巴,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像一张死人脸,她的唇色不复以前樱红,变的浅淡,身上那幽幽的香气混着血腥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味道。一双眼珠,乌黑乌黑的,看到他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季景澜怕撕裂伤口,她没动一下,低声道:“是你?”
江晏州低沉地回道:“是我。”
季景澜看着他:“你总喜欢拿你的凶器冲我比划,弄疼我你是不是很高兴,万一真伤了我,你赔的起啊。”
江晏州抿住了嘴角,一眨不眨眼地盯着她。
后面的张智和季景昀看到床边那二人情景,还有那简单的两三句对话,顿时都愣怔的定在了那。
第89章凌乱
夏季,大平的深夜,气温适宜,偶尔刮过几许凉风,不冷不热。普通百姓吃饱喝足后,搭着一条薄被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安睡一晚。
本该是她的休息时间,眼前却突然来了个疯子,胆大包天的闯进了她的卧室。秦胤如今命人把中景园围拢的铁桶一样,岂是儿戏玩闹?那接下来会怎么样,季景澜不用深想,就感觉她被架在到了火上烤,别想安生了。
秦胤现在做什么呢,睡得着吗?她在这备受煎熬,他在皇宫里当他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呵,当她想与他商议的时候,他无声拒绝了。
看看,她如今动不能动,手无寸铁,一只猛兽立在身前,眼神冰冷,随时会扑上来咬她一口。生活真邪恶啊,邪恶的让她想痛恨、连惊恐的理由都找不到。。。。。。。季景澜心中升起几分无力感。
二三十平的室里,五个人影静止在那,第一个动的是季景昀,他一边向前走一边握着黑蛟鞭,对江晏州冷冷说:“放开她!”
张智仔细看着床上的女人,烛光下,她歪靠在床榻处,长发及腰,脸上带着明显病态,偏偏眸光沉静,神色从容,一说话,语声低缓,五官立时刁钻的美丽,看起来又有气势又诱人,很诡异的,与狠厉的江晏州比起来,她丝毫不逊色。他愣愣地看着她,虽然当初那女子围着面纱,朦朦胧胧的未露全貌,可他此刻无比确认,就是床上的她无疑!
张智沉声说:“鱼水子,好久不见。”
季景澜像是没听到,更没吱声,她只是默默半垂着眼,看着顶起她下巴的弯刀。几次接触,她多少摸着些江晏州的秉性。
与人对峙时,她通常会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然后试着摸到对方的底线和弱点,找到机会一举反攻。
她如今必须争一口喘息时间应对。怎么也要弄清两件事。一是东秀如何了,能不能救的出,二是他要干什么,如果说专门来杀她不太可能,若想劫持她,他要怎么走?如今屋子里有季景昀、张智和颚亥,三个人不用说了,根本不是江晏州对手,只要她喊一嗓子,屋外的暗卫倒是可以围攻他,可真到鱼死网破的那一刻,别说东秀了,江晏州又岂会放过她,必将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张智见季景澜无视他,他心里火气腾腾,大抵是因他吃过她的哑巴亏!可他也没忘记她的另一种身份,只要细细一想,简直让人又痛恨又畏惧!从未有过的混乱精分,而此刻,关键还是要对付江晏州,他也一步步向前走。
颚亥爬起来,来回看了一眼,见阿鱼在人手里呢,赶紧劝着:“都别激动,有事可以商量。”她僵着声调对江晏州说:“这位,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只要你不伤人。”
“都给我去外屋,别再上前一步!”江晏州斜对着他们,刀柄又把季景澜的下巴挑高两分,眼睛只看她。
他一句话像是带着重重力量,砸在了季景昀的脚边,他顿在那。张智皱眉,还要走,被颚亥喝住:“你站住!先别动。”她咽了口唾沫,飞快瞪了张智一下,这个臭不要脸的想干什么?嘴上试探着和江晏州讲条件:“让他们俩出去,我留在这吧,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对你也没多大威胁。”
“少和我废话,都出去!”随着他强势又饱含沉冷的一声,季景澜接口道:“别总用你这张冷脸吓唬人,东秀有没有被你吓哭?”
“季景澜,我可以不让你死,但你一定不想尝试什么叫生不如死!”他微一侧头看向季景昀方向:“别跟我扯没用的,都出去,我不会再说第三遍!”
颚亥震惊于他的表情和神色,这男人是谁啊,凶神恶煞的如此吓人,阴冷的仿佛是地狱里的修罗。
“都先出去吧,我和他谈谈。别担心,有事我会喊你们,或者隔段时间,你们叫叫我。”季景澜低声安慰着:“颚亥别怕,该喂鸟喂鸟,别饿着它,不然叽里呱啦的大半夜吵的人不安宁,我这一会儿就好了。”
颚亥心下大急,这时候她还哪有闲情喂鸟。
季景昀眼睛微微眯起,心里消化着季景澜的话。。。。。。随即,他对张智使了个眼色,又拉上担忧不已的颚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