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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徐淮现在,没办法像对待铁哥们儿一样给谢景擦头。
可谢景看过来的眼神中失落的神色又让人没办法再次说“不”。
好像他拒绝的不是一次普通的擦拭头发,而是谢景琢磨了几天几夜,真情实感的表白。
“没关系,你不愿意的话我自己来就好。”
谢景从徐淮手中拿回了毛巾,放在自己头上,遮掩住大半个面部,细细擦拭,说话声音也有些闷:
“我没有真正的朋友,我想把你当第一个。”
——我没有真正朋友,我想把你当第一个。
徐淮抬起的手瞬间僵住。
刚刚是什么情况不知道,但他现在确实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他现在能够转身就走离开浴室,可谢景这一句话却生生将他定在原地。
他不帮谢景擦头发是对的,那样的行为在他看来确实有些太暧昧,他暂时接受不了。
但就在谢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脑内的第一反应竟是:
卧槽,疑似雇主真情实感流露现场。
徐淮甚至脑补了谢景的成长经历:
谢景从小就在家族内长大,成长过程中免不了勾心斗角,压根没有真正的朋友,在长大后父母双亡,就连自己的八字都不知道,寄人篱下住在一个阿姨家。
他作为朋友帮谢景擦个头怎么了?
不都是毛茸茸的东西,他家里的三只狮子猫洗完澡也是他拿着毛巾挨个擦的!
每一只都擦得干干净净!
徐淮沉着脸,把谢景手上的毛巾又抽了回来。
能明显看出谢景身体的一僵,随后将头低下。
乖的不行。
徐淮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开始对以往不能够接受的事进行妥协,也没数过这是第几次对这人心软。
柔顺黑发上的水珠被一点点擦去,就连脖颈上滑落下的水渍也被一起拂去。
男人低垂着头,面部表情隐于阴影中。
细细看,倒也能看出那根本懒得藏掩,因获得满足而上翘的唇角。
总之,人的底线在一次次越界的试探下放低,最后被更加恶劣地欺负的时候,也只能徒生后悔,咬牙吃着先前养出来的恶果。
谢景头发短,简单擦拭根本要不了多长时间,没过一会儿徐淮就收起了毛巾:
“好了。”
谢景似乎是忘记打开了通风扇,浴室内的水汽一直没有散去。
因擦拭头发靠得近,徐淮也就能更加清晰嗅闻到谢景身上的那微苦的草木香气。
和之前闻到的一样,很好闻。
是什么牌子的沐浴露?
这一短暂的走神被谢景抓住了机会,徐淮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已经被谢景覆着手背,手搭在了对方腰带上。
借着方才擦头时低下的头,谢景得以凑得距离徐淮更近。
徐淮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谢景灼人的吐息落在他颈部。
那人低哑开口,语气不像是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