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会子急诏李怀江进宫,莫不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女人边想着,边来到桌前,摸寻火折子,拿下油纸灯罩点亮烛火。
见男人掀开珠帘进来,李婉转身给她寻来官服,嘴上问道。
“这个时辰,皇上怎的突然诏你进宫?”
李婉取来男人的官服,没听见他回话,却也没当回事。
然而,当李婉上前为他宽衣才察觉,烛火影绰的光亮下,男人哀伤的面色沉得可怕。
毕竟是相处几十年的丈夫,眼神对视间,李婉整颗心猛然一缩,双腿止不住的瘫软。
李怀江赶忙将她揽到怀里,扶到榻边落座。
不待他开口宽慰,李婉便反握住他的手,目光含泪,声音更是有些颤抖。
“替我好好送送他。”
自打他们兄妹相认,李婉从未好好与高帝说过两回话,临别之刻,她心里有许多话想跟高帝说,更想亲自替原身送别兄长。
李怀江心疼的揩去她眼角的湿意,良久呼出口气,“别伤心。”
这时,得了消息的仲夏嗑晌门房,而后轻轻推门而入,隔着珠帘福礼道。
“老爷,夫人。”
李婉眨去眼底的泪水,哽着嗓音向男人道,“快换上衣裳,别错过了时辰。”
“好。”
仲夏见状,恭身打帘子进来,接过李婉手臂挂着的官服。
“夫人,让奴婢伺候老爷更衣。”
“嗯。”李婉应声问道,“孙娘可是醒了?”
“回夫人,是孙妈妈知会的奴婢,让奴婢到房里为老爷夫人张罗,孙妈妈此时正在隔壁偏房,担心院里的动静惊忧了小殿下。”
昨晚炎哥儿随太子从宫里出来,便嚷着要到太师府,太子只能派人将小炎哥儿送了来。
李婉点头起身,接过仲夏手边的动作,“我来吧,你到偏房,让孙娘叫醒炎哥儿,动作快些给孩子换上衣裳,老爷需带上炎哥儿进宫一趟。”
仲夏心底虽好奇,却不敢多问,忙不迭点头应声退下。
李婉为男人扣好官服圆领,取过腰带替他系上。
一切穿戴整齐,李怀江握了握她的手,望着她落寞垂眸的神色,缓缓开口道。
“为夫这就去。”
“好。”李婉喉咙哽咽,别开脸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泪。
“老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