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槐香院。
李婉惦记小侄女明瑶,初到陌生的环境,可否睡得安稳,特意来到小姑娘房里。
见小姑娘已是睡下,李婉小声吩咐荔月最近几日,在姑娘房内另一张小榻歇息,省得姑娘夜间醒来害怕。
待李婉回到玉京院正房,李怀江正好洗漱完。
“孙娘,时候不早了,你也下去歇息吧。”
孙娘恭声福礼,“是,夫人。”
待丫鬟们都下去,李婉近前几步,牵过李怀江伸来的手,转身来到妆台前坐下。
夫妻俩人十分有默契,皆是笑而不语,李婉自己取下耳边的两颗珍珠耳钉,李怀江动作轻柔,拿下她发髻上那根玉石榴发簪,瞬间青丝如瀑。
接着,拿起妆台的木梳,仔细梳理她的长发。
“方才,漠南密信送来了。”
“都好吗?”李婉抬眼,透过妆台那面大铜镜,望着身后的男人。
李怀江嘴角弯笑,道“都好,已是攻陷匈奴王庭,且顺利擒获左贤王。”
“大单于呢?”
“自古大漠单于身边悍将无数,不过,咱大盛将士屡获大捷,士气正盛,拿下大单于,不过时间问题。”
李婉闻言,默了默,大漠匈奴王庭遭陷,已是把匈奴人赶尽杀绝,此战若不把匈奴王室嘎个干净,他日难免再生事端。
“那北境呢,可有消息传回?”
李怀江点头,“梁亲王纵横沙场多年,其征战本领,何需咱俩忧心。”
李婉觉得也是,梁亲王与高稹父子联手讨伐,虎父无犬子,该愁的是对面的高丽。
坐在凳子上的她,悠悠转过身,拿过李怀江手中的木梳,抬眼看着男人。
“来年,咱可有把握回京?”
回想当年发配滇州那档子事,李婉不免多想。
她那皇宫里的大哥,尽不干人事。
她并不是嫌弃大漠,到底是漠荒之地,孩子们跟着前往,岂不是耽误了孩子的发展。
李怀江明白媳妇的忧虑,不禁莞起嘴角,“该是没错的,至于官从几品,任命职务,还需等来年皇上下达任命文书。”
李婉稳了稳心神,开始惦量着时间。
铭笙需得三年后参考春闱,她陪李怀江在京任职三年,大差不差,孩子也都能独立。
届时,李怀江草拟请辞文书,相信高帝也会应允,毕竟他们把孩子都往朝中输送,没有理由再压窄李怀江一人。
再有老李家一门,父子兄弟皆同朝为官,历代君王最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