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伯闻言,直接摆手,不说了。
“怎样!”
澹台擒一声吼出来,“说完再走。”
回头斜他一眼,聂伯恨铁不成钢,“那是捧杀,三爷您还晓点事不?”完了完了,都变傻了,这点事都不知道。
“你敢说母亲待我好是‘捧杀’,姓聂的,我早晚剥了你皮。”澹台擒盯着聂伯离去的背影,无比怨念地喃喃道。
自他记事起,老夫人待他的确比两位兄长更好。
难道待他好便是捧杀了?
身为嫡母,能对一个失母的庶子如此之好,这嫡母该是多么心胸宽广,以及母爱伟大啊。
偏偏这聂伯便是能用世上最阴毒的心理,去揣测一个无辜的老妇人。
朝四下看一眼,澹台擒觉得这宅子阴谋森森,干脆直接回了户部。
他在同僚之间闻听太师府又恢复常态,照样是门生出入,与缪松扬被斩时的情况,好了太多,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
坐在同僚之间听他们相谈,澹台擒不出声,只听他们谈论着,随后变转到了侯府老夫人办寿辰的事情上,见谈到自己澹台擒便耳朵竖起来悉听,可是人家不说了。
一个个借口有事,陆陆续续地都走了。
感到极为无趣,澹台擒起身也不呆了,刚走没两部,便听到有人叫他,“呀,这不是尚书大人嘛,真是能在这儿遇上,有缘啊!”
还以为是谁呢,澹台擒一回头,发现来人是吏部尚书,跟自己是同官阶的,可对方说话却一副夸大口味,令澹台擒有些不悦,同样回敬,“尚书大人才是失敬,您是下官的前辈,这是要折煞晚辈么,哪里敢担得您行礼?”说着他抱拳回礼。
那吏部尚书笑得很油猾,话里有话地道,“尚书大人您是侯爵出身,本官是比不了,听说您的二哥要回帝都城任职了,不知尚书大人您有什么要对本官说的么?”
“要说什么?”澹台擒听着这话刺耳极了,他二哥澹台庸元行事正直,他都没听说什么回帝都任职,面前的人怎么会知道?
“哈。”
吏部尚书揶揄地笑一记,最后看了澹台擒一眼,“本官这是给你机会,既然你不肯开口,那就等你二哥前来开口罢,说不定本官能帮得上他的忙。”
放下话,他转身走了。
“究竟在说些什么废话。”
澹台擒心下暗骂,旁边他的下属户部侍郎过来了,澹台擒将人拦住,指指前头走到廊道拐角的吏部尚书,问道,“此人来户部做甚么?”
“听说是来咱们户部提拔几个有用的人才,吏部不正是管这事儿么。”侍郎大人说道。
澹台擒垂眸思量,心下顿时纷繁复杂。
原来吏部尚书是来做这事的,那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岂不是——
澹台擒又想到之前荣锦堂之中老夫人说过的,侯府子嗣耿直,接受不了旁门佐道升官发财之说……
甩甩头,澹台擒干脆不去想,可他又记起了自己亲口说的他的两位兄长正直刚硬之语,难道他说错了?不,他没有错!
户部侍郎大人看到尚书大人脸色变得不太好,当下他心里便暗暗唏嘘,尚书大人必然是察觉到了他两位兄长暗中在吏部做手脚的动作了吧,真是大发了,大人这尚书之位是靠着那位寿衡郡主而得来的,虽然现在稳固了;可不知道他的那位兄长,又要凭藉着什么,真是那手段层出不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