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人,谁抢你家东西了,快放开我。”陈氏疯狂地拿着手里的东西砸苏氏的手,苏氏双手被打得通红,却依旧死死地拽着陈氏不松手。“你放开我娘!”陆知宜要上去帮忙,被陆知熙一把拉住,“你们把祖母打得头破血流地躺在地上,还想抢几个侄女的口粮,你还要不要脸。”“谁抢他们口粮了?我们不过是在地上捡的粮食而已。你还讲不讲道理?”陆知宜看着陆知熙那张白皙的脸,眼里都是嫉妒,抬手就朝着那张脸抓去。两人年岁差不多,力气原本也差不多。但最近陆知熙跟着江棠棠吃得好,又有灵泉改造体质,陆知宜不但没抓到她的脸,反而被陆知熙打倒在地。见陆知熙收拾陆知宜完全没有问题,江棠棠也没有过去浪费时间,她扶着陆老夫人坐起来道:“祖母,你怎么样?没事吧?”“没事儿,你怎么在这?”陆老夫人虚弱地摆摆手道:“晏儿和几个孩子呢?”“他们没事。那你先在这坐一会,我先给夫君送药,一会让薛大夫给你看看。”说是这么说,但陆老夫人年纪大,又磕破了头,江棠棠到底有些不放心。好在没一会何秋娘和胡丹桂等人便相互搀扶着走了过来。江棠棠把陆老夫人交给她们道:“你们帮我照顾一下祖母,守着车里的东西,不要让人给抢走了。”找到薛半仙的包袱后,江棠棠便赶紧去找薛半仙。陆时晏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薛半仙指挥着江棠棠道:“把血竭研成粉末,敷在伤口上,拿布条绑起来。”江棠棠看着陆时晏紧闭的双眸,担忧道:“他怎么还没有醒?”薛半仙嗤声道:“流了那么多血,没醒不是正常吗?”“那是没事吧?”薛半仙白了她一眼,不满道:“女娃子,你还不相信老夫的医术?”“哪有不相信?你看我都喊你神医了,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像不相信你的样子吗?”江棠棠道:“我这是担心我夫君,我们夫妻情深,你不懂的。”薛半仙一脸的嫌弃,“行了,接下来几天你盯着他,让他伤口别碰水,别做大动作,注意伤口的恢复就好了。”“大夫,现在该给我看了吧?”陆英勋在一旁早等的不耐烦了,见薛半仙给陆时晏看完了病,还在这个跟江棠棠废话,顿时不满道。江棠棠道:“薛神医,我祖母被人推倒了,能想帮我看看她吗?就在我家驴车旁。”“真是欠了你的!”薛半仙表现得十分的不耐烦,但脚步却是朝着江棠棠家的驴车走去。“你!你故意的!”陆英勋脸都被气成了猪肝色,愤怒地指着江棠棠。江棠棠莞尔一笑道:“你不服气可以去找薛神医嘛,看他是先给你看病,还是先给祖母看。”“你个贱人,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陆英说完,愤愤地走了。江棠棠在心里翻了白眼,开始按着薛半仙的吩咐,把血竭捣成粉末,给陆时晏包扎伤口。给头上,手臂,胸口这些地方上药的时候,江棠棠都能做到一脸淡然,但面对大腿内侧的伤口时,江棠棠却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一咬牙,闭着眼睛把药粉撒上去,就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眸。江棠棠莫名脸红,结巴道:“你……你醒了?”陆时晏伸手道:“我自己来吧!”江棠棠求之不得,忙把药粉递给他道:“那你自己上药,上好了药这坐着多休息一会,我过去看看等把车弄好了过来接你。”说完,江棠棠又递了个水囊给他道:“你多喝点水,多补水,有利于伤口的恢复。”刚才那个水囊里的水被她给他冲洗伤口,用得七七八八了,这个水囊是她刚才在驴车里找包袱的时候,借着遮挡,重新灌的水。陆时晏接过道:“辛苦你了。”“那我先去忙。”江棠棠说完,看向几个孩子。还不用她开口,陆甜甜就道:“娘,你放心去吧!我们会照顾爹爹的。”陆璟城和陆璟珩齐齐点头,表示跟妹妹一样,要在这陪着陆时晏。“那你们乖乖的,我一会就来。”江棠棠说完,便去忙了。她家的驴车被石头砸烂了,但是驴却并没有砸死,只是因为惊吓跑了,得想办法找找,看能不能找回来。还有好几天路程,若是驴找不回来,他们就都只能走路了。江棠棠知道自己力量小,于是去求助了梁嘉珉。梁嘉珉正带着几个官差处理地上的尸体。江棠棠虽然没有问陆时晏,但凭着自觉,知道今天的事不简单。只怕这些人还是奔着他们来的。但这会她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捂着胸口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我都要吓死了!”“哦!没事,几个山贼!想打劫,好在被你夫君给解决了!不然我们的粮食给抢了,大伙这几天都要啃树根了。”这些人虽然是山贼的打扮,但梁嘉珉方才检查几人尸体的时候,却敏锐地发现,这些人都像训练有素的军人。但对方既然藏头露尾,说明杀陆时晏这事想瞒着,不欲让人知道。正好,他也不想蹚这趟浑水,于是顺水推舟,假装没有看出来,将之当成普通的山贼处理。边上却有人疑惑道:“这些山贼怎么这么傻?抢之前不先打探一下的吗?不抢商队来抢官差流放犯人的队伍?”梁嘉珉道:“你也不看这什么地方,你当这是京城外头的官道啊?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有什么商队来?”有人赞同地点头道:“可不是,这穷乡僻壤的,哪里有什么商队来!打劫不到商队,不就连着我们也打劫了!毕竟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最近好些地方都遭了灾,也说不得是那些走投无路的难民。”……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越说越觉得这些人就是难民。因为活不下去,没得办法,所以连他们这样押送犯人的队伍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