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有些闹腾腾的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定睛看向算得上年轻有为副局长,一脸不可思议之色。
然而,更让人诧异的是,吴六奇一声之后,还有两声。
三声之后,饭店大堂,几乎是落针可闻。
沉默少许之后,只听一阵踢踏的脚步声,有一人杵着黑伞黯然离开了酒宴。
尤馒头深深的看着那背影,鼓掌笑道:“好一条波尔多犬,果然厉害!”
他如何不知道,今日之后,他和吴六奇多半便是不死不休了。
五年前你刺了我几剑,五年后你唤三声狗叫,我便当你是当年咬我的第四条波尔多犬了,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他便是这般直接。
吴六奇走后,这位依然是笑嘻嘻却不见顽皮的尤先生也走了。
吕凤箫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些年以来,他对这个徒弟的行事作风颇为欣赏,他既然敢这么做,必然也不怕吴六奇如何报复,不过毕竟苏芬还在吴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这位剑道翘楚哪根筋没搭对,拿旁人开刀,那才是后悔莫及,他此时离开也是理所应当的。
随着这二人的尴尬气氛离去,众人再一次进入了兴奋状态。
喝酒的喝酒,开玩笑的开玩笑,甚至还有什约莫是两次死里逃生,讲起那虎豹团伙如何如何厉害来,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动作,真是感染了不少人。
有些人因为信仰而活着,有些人却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上到一国首脑,下到黎明百姓,谁都是那惜命的人,只是他们穿上了这一身警服,便注定只能前赴后继,对他们来说功劳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喜气罢了。
活着,才是最大的奖励。
今儿不知是撞了什么邪,向来不喝酒的陈夕,头一次没有拒绝属下的敬酒,开怀畅饮。
时不时的,她会瞧向那饭店门口挺拔站立的俊逸男子和她旁边的那一袭典雅紫衣。
吕凤箫取出一个香囊递到紫衣身前,淡然道:“明天这个时候打开,你的脸自然会痊愈。”
闻言,紫衣高兴的收起香囊,迫不及待的便要打开。
吕凤箫摇头笑道:“现在打开只会让药气散去,到时候你就只能去整容了。”
南宫云妃连忙勒紧香囊,真怕一不小心就泄了药气。
约莫是明天就能恢复眉毛了,紫衣格外高兴,拍拍挺翘胸脯,大气道:“姓吕的,你不是要我帮你做三件事吗?本小姐可不是赖账的,赶紧说出来,我立马给你办妥。”
吕凤箫笑着看了她一眼,“第三件事就在香囊里。”
紫衣好奇的看了看香囊,却不敢捏,更不敢拆开。
吕凤箫看了看时间,说道:“你可以走了。”
幸福似乎来得有些措手不及,南宫云妃注目看向吕凤箫,惊讶道:“这就可以了?不要我给你洗衣做饭了?”
吕凤箫打趣道:“怎么,你还舍不得不成?又或者真想留下来给我做个贤妻良母?”
“呸!不要脸。”南宫云妃傲娇的瞥了他一眼,笑呵呵道:“终于可以不再看你这张恶心的脸了,我这是高兴好不。”
“是高兴。”
她可以强调了一声。
吕凤箫不去跟她拌嘴,只是笑着说道:“既然高兴,那还不赶紧走?”
“走就走。”
南宫云妃迈着大步子,袖手甩得老高,跟调皮孩子似的,约莫还是在强调自己高兴。
臂风微微吹起紫色面纱一脚,这位身材极好的紫衣姑娘忽然停手停脚,转身问道:“喂,下流胚子,咱们还会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