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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眠听了咋舌,“如果真是这样,那开明坊里的那些人,究竟都是些什么东西……”
苏露青想起山腹私仓里的那些尸身,随手点了点手边的卷宗,“不管是什么东西,也该露出马脚了。”
又几日,阆国公寿辰,众臣皆收到请帖,前去祝寿。
苏露青审人犯审得迟了,回府时,日头已经西斜。
秦淮舟在外间等她换好衣服,又说起这几日的发现,“靳贤在认罪血书上交代的事,据查都已属实,但他贪赃国库钱粮的那些东西,却并未在靳府账册中表现出来。”
“当初的何璞不也是如此?”
苏露青披上披帛,仔细整理,将其中一端收进腰间,“他自认曾贪污国库钱粮,却又自尽,说明这只是他犯的事里动静最小的,至于其它,就算将来再查出什么来,也可以来个死无对证。”
她从里间走出,扫一眼秦淮舟身上与自己同色的衣衫。
又接着刚刚的话,继续道,“比如,他明明没有死士,又是如何动用死士,将屈府烧成平地的?”
两人说着话,从房中走出。
天边已被暮色染成金红,一墙之隔的阆国公府已是宾客满堂,那边的热闹顺着院墙迢递,间或有丝竹管弦声相和。
秦淮舟听了一耳朵,接着方才的话说,“乌衣巷送来的卷宗,我已都看过,结合之前发生的种种来看,可以确定,那个提前将药给靳贤服下,导致他突然惊厥,躲过你问话的人,就是将靳贤灭口之人。或者说,对此人更适合的说法,应该是奉命执行之人。”
苏露青往他那边瞥去一眼,若有所思。
听到他问,“怎么?可是我说的有哪里不对?”
“没有,”她目视前方,走得不疾不徐,随口道,“我还以为,得知开明坊里种的全都是麦苗以后,大理卿会一蹶不振。”
耳边似是传来一声轻笑。
她这次没转头,听着身边的人叹道,“看来长安这边的反应,比我们想的还要快,也更果决。”
灵药带来的收入不菲,绛州被一锅端以后,长安这边相当于直接被剜掉一块肉。
若想填补上这个窟窿,只有想办法让灵药在长安范围更广的蔓延开,再由长安向邯郸一带挺进,就像当初夏家对各地代理之人的规划一样。
事实上,长安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天星教扩张的速度极快,如今教众人数已经与袄教相差不多。
这些教众在举行义诊以后,发放的丹药就是三清丹的变种,当这些药被吃完,黑市之中就又多了一批灵药的买主,继而屡禁不止。
“不如,再打个赌?”
她绕到秦淮舟身前,拦住他的去路。
秦淮舟的步子被迫停住,他站在原地,不解她为何忽然有此提议,“还要堵?”
跟着便问,“你想要什么?”
她随意瞥一眼阆国公府的方向。
这些天,她查到些不一样的东西,细思下来,得出一句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谜底就在谜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