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池看了看孟长歌的脸色,还是把最不愿意说的话说了出来,哪怕会得罪长宁县主,但他还是想说出口。
“长宁县主,既然当时您没有选择成为殿下的太子妃,而如今殿下又有了太子妃,属下觉得县主与殿下还是回归原本的生活比较好。”
孟长歌攥着雨伞的手又隐隐地发痒起来,她现在很想狠狠去挠一下,连同着心中的那份落寞。
是啊,无意与他在一起,又何必给他希望,这个样子的自己又与君陌有什么不一样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寒冷刺骨,像冰锥一般灌入她的鼻腔。
她定下心神,缓缓道:“我知道了。”
哪怕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但说出来却不知为何如此难过与纠结。
但终究她只能选择知道,不是吗?
缪池的脚印在半柱香之内便已被新雪所覆盖,孟长歌站在雪中,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前头,仿佛有一抹蓝色身影往这头过来,带着喜悦与期盼。
孟长歌闪身,进了内室。
那抹蓝色身影执伞而来,他的脸上有着春风得意之色,想必是宴席热闹,他便也多酌了几杯,此刻他白皙的脸庞上正泛着淡淡殷粉,一双琥珀色眸子灵动,这模样,俊朗秀逸,十分好看。
他在原地原地转了两圈,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又在寻找着什么人。
孟长歌咬了咬下嘴唇,躲进屋内,不去看他。
离澈有些焦急,不断地四处望着,琥珀色的眸子很快便黯淡下来。
他泄气地喃喃自语,“长歌,我不是让缪池带话让你再等我一会的么,为什么就一小会你都不愿意等,我在你心中竟这般不重要吗?”
手中的油纸伞慢慢垂下,厚重的雪落在他的肩头,一席蓝色衣衫很快便沾满了白色。
一如他的心中,白雪皑皑,冰冻三尺。
屋内,孟长歌失手打翻了一只茶杯。
清脆的陶瓷声让离澈回神,他循着声音的来源,慢慢向着孟长歌隐身的那个屋子走去。孟长歌将地上的碎瓷片捡起,她看着那抹蓝色身影慢慢靠近,急得一时找不到地方可躲。
“长歌,是你吗?你还没走吗?”屋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还带了几分期待。
孟长歌只得躲在柜子后面,以保他一推门时看不到她。
脚步声渐进,已经在门口,孟长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就算是前世里逼宫时也未曾这么紧张,她心中矛盾,既不想让他找到自己,又盼望着他找到自己,她只能不断地咽着口水,听着那门外的脚步声。
离澈伸出了手,却在推门的一瞬间,从他脚边溜过一只猫。他踉跄着去避让,差一些就将它踩到。
而身后急匆匆跑来一个小丫头,她看到太子殿下在此处,吓得立刻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奴婢不知您在此处,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看好这孽畜。”
那只猫儿欢快地向着那个宫女跑去,俨然还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行。
离澈转头,“这猫是你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