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灿醒了,杨钿儿这才恶狠狠瞪了眼锦瑟,带着青黛进屋。
一进来便端了笑脸,拿捏长辈的架子,“这是青黛,灿哥儿想来不陌生,是姐姐当初跟前侍候的,对姐姐一片忠心。”
“得知灿哥儿的松涛苑没有主母,青黛放心不下,求我将她带来。”
青黛忙跪下:“夫人当初最放心不下的人便是侯爷,奴婢愿留在松涛苑,替夫人照顾侯爷,直到松涛苑添了主母。”
哪有这回事?
锦瑟有些恼,她当初也没说放心不下高灿呀。
青黛怎可胡编乱造?
一道冷冽的目光扫过伏在地上的青黛,高灿沉郁的眼底似有波澜涌动,却没有多问什么,淡声道:“既如此,你便留下。”
锦瑟更是吃惊,高灿不喜欢别人往松涛苑塞人,如今竟因为青黛几句话,就决定留下她?
她好奇地看向高灿,本想打量他今日为何这么好说话,就见他也抬眼,淡淡看向她。
锦瑟愣住,慌乱错开目光。
她实在做不到冷静面对他。
高灿眼底不悦,哼了声。
杨钿儿看在眼里,和青黛交换了个眼神,寒暄了几句,临走前吩咐青黛:“你身上可是代表杨家,代表姐姐,日后好好照顾灿哥儿。”
青黛恭敬应是。
锦瑟只觉得两人这番话听起来像在密谋什么,莫名不喜。
杨钿儿走后,高灿喝了药便又睡过去。
青黛自告奋勇,笑着道:“嬷嬷和姑娘昨晚守了侯爷一夜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
“你跟段嬷嬷先去看住的地方吧。”
锦瑟知道杨钿儿觊觎高灿的爵位,如今青黛跟着杨钿儿,是否忠心还不清楚,怎可放心让她一人留在房中照顾高灿?便笑着拒绝。
青黛脸色有些不好看,却因为刚来,不好发作,只得跟着段嬷嬷出去。
锦瑟累得很,守着守着便趴在高灿床边睡了过去。
高灿期间起来过一次,锦瑟侍候他喝了药,便又睡下。
他睡,锦瑟便也忍不住困意跟着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锦瑟被青黛推醒。
青黛对锦瑟一直睡着很不满,眼神轻蔑道:“姑娘是照顾侯爷,还是想在侯爷房里睡?”
锦瑟岂有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又羞又恼,眼神不自觉严厉起来,“侯爷还没醒,轮得到你在此放肆?”
高灿孝顺是出了名的,青黛自持曾是汀兰苑侍候的,如今又有杨钿儿撑腰,根本没将锦瑟放在眼里,冷冷道:
“姑娘也知道侯爷在养伤,你衣衫不整趴在侯爷床前,让侯爷如何能安心养伤?”
说这话的人,是她上辈子的丫鬟,怎么不让锦瑟气恼。
她若是忠心,就不会在高灿养伤的时候,还在房里闹成这样。
锦瑟眸色一冷,叫来明扬,“将她送回去二房,侯爷醒了,我来承担。”
明扬第一次见她如此恼怒,有些惊讶,瞥一眼已经睁开眼的高灿,咳了声提醒,“姑娘,侯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