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钟情怨怼地回瞥一眼,眼底在生气。“周思游,你……”
周思游望着她,垂了眼,作无辜状态。
“小钟导,我们什么时候能开始呀?”
钟情咬咬下唇,稳下声音,有些苦恼地用法语驱赶门外的人。“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我需要休……工作了。我还有些别的事情在忙碌。”
“——可是,”对方有些犹豫,却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追问,“我还是认为……”
这人也太烦了,周思游想,热爱工作是好事,可没有眼力见也是遭罪。
听着雨声,周思游闭上眼,心想,门窗分明关得紧密,屋内却渗水了。一滴,一滴,打在不经事的沙发边缘、地板、纹着海浪的天花板上。
窗外,风吹起薄薄的窗帘。
雨渍浇在玻璃窗上。雨声沉沦又摇曳。
烦躁被水声抚平了。
意识回拢前,她已经抬手,握住钟情的腰肢。
碰撞。
面对门外喋喋不休的询问,钟情终于爆发了:“我说我很累,需要休息了——你是听不懂吗?!”
“……”
周思游心想,啊呀,露馅儿了。谁在会客室‘休息’啊?
但门外的人显然被钟情的怒气唬住了。
她匆匆道了歉,脚步声渐远。
“走了?”
“……我不知道。”
周思游于是靠近钟情的耳,“那姐姐等下就叫得轻点儿。”
钟情陡然一愣。
姐姐——周思游很少这么叫她。
也许只有十几年前初见,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时,周思游犯了什么错,落了作业或者压根儿没做,为了让钟情不去告状,或者让她帮忙完成,才软着嗓音姐姐长姐姐短,一边撒娇一边耍赖。
后来长大了,也不愿叫了。
但现在再捉起这个称呼,竟让钟情有一种错觉,就好像……
即将和她欢爱的,是尚且稚嫩的“周佳念”,而不是眼前成熟的“周思游”。
她看向她,眼里有欲望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