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胡乱编了个理由,“为了尊严。”
……
出了宫,二人坐上自家软轿,分道扬镳。
独孤曦微一到家便将谢绝告诉他,要上太学的事禀给了自家母亲。
独孤谨听后,先是难以置信,后又立刻书信一封,派人秘密送往将军府。
将军府比太傅府远出宫外七八公里,待这书信都已来到谢申手中时,谢绝都还颠簸在自家软轿上,没归家。
谢申看完书信,亦是难以置信,先叫来了长女谢红共同商讨。
“你不是说小六在宫中为救三皇子落水了吗?该不会是被淹傻了吧?她怎会突然又提出要上太学了?”
谢红见怪不怪,“莫不是又同人打赌输了?”
谢申拍腿叹息:“定是如此,唉!”真是白白令人高兴一场。
“罢了罢了,你下去吧,一会儿那小畜生回来了,你叫她来找我,我亲自问问是怎么回事。”
谢红淡淡应了声好,转头脚步一顿。
“母亲。”
“嗯?”谢申躺在榻上,半合着眼,看上去似是倦了。
谢红咬了咬口中嫩肉,三两步走到其跟前,半跪禀道:“求母亲为女儿做主!”
谢申虎目一睁,透出几分凌厉之气,哪里还有方才的倦意。
“又是军营中事?”
“是,那王凛月仗着自己是廷尉史,官阶比女儿高出一品,在营中处处羞辱打压我,求母亲想个法子为我出口恶气吧!”说到这儿,谢红怕被自家母亲质疑能力,又声泪俱下地补了一句,“我本不愿将此等小事告到母亲耳边,但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会累及母亲大将军之声望……”
“混账!”话还未能说完,谢申猛地掷出桌上木杯,结结实实地砸在谢红额角,“母亲息怒!是女儿无能!”
谢申气急,起身时因为不习惯身躯的不平衡栽下床榻。
谢绝正要推门而入,见状连忙一个健步冲上前,双手仰抱住其上腰,喊了声“小心!”
谢申这才没有摔下地。
就着她的手坐下,谢申沉着脸指了指谢红旁边的地儿,“你,也去那儿跪下!”
谢绝傻了,合着她这救驾及时也要被罚?
“母亲为何罚我?我今日来是要找你说事的。”谢绝小声嘀咕。
“混账!你自己说,你在宫中都干了些什么好事!”谢申重重拍了下桌。
谢绝沉浸式代入角色,谄媚地往前跪着挪了挪,“母亲,我正要与你说这事呢。”
记忆中她这母亲一贯偏爱她得紧,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但她得好好利用这点优势才行,可不能让到手的美貌未婚夫飞了。
谢申斜睨来一眼,“你还有脸跟我说?那三皇子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竟把你迷得三魂没了七窍!你知不知道老娘花了多少功夫才为你求得这门亲事?你以为独孤家的嫡子是人人都能求娶的吗?”
越说越气,“啪嗒”一声,木制的茶杯被生生捏爆。
褐黄的茶水溅了脚边的谢绝一脸。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上的茶水。
有点涩,还不如她上个月在农科院新得到的两包茗茶。
看见谢绝那没出息的模样,谢申气得五脏六腑都要冒烟儿了,转头又看了眼谢红,干脆两个一起骂道:“我谢申一世英名,怎么会生出你们两个……两个窝囊废!”
“一个在营中受个区区七品廷尉史欺负,还有脸告到家中来?你求我帮你出口气惩治那厮,那你倒是告诉我,我该以何等理由,去欺辱惩治一个区区七品小史?”
“还有你,白得了个这么好的头脑,整天不务正事,书不念,武不学,今时今日我还顶着个威猛大将军的名号,是可以庇护你二人没错,那后日呢?后日”
谢红压低了头,不敢吱声,认错态度极好。
唯独谢绝大喇喇地仰着头,一副认真聆听教诲的模样,丝毫没有半天挨骂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