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除了你还能有谁?”
她看了独孤曦微一眼,摇头,“不缺。”
玉卿恨铁不成钢的呼出一口气,“我说的不是那种伺候!就是端茶倒水这些粗活,缺不缺人?”
他这么问也是有道理的,谢绝与他出门多次,身旁却极少有什么贴身伺候的下等奴仆,她好歹也是永昌侯府的嫡二小姐,怎么能连点作派都没有?出门独来独往,这多不好!
独孤曦微放下碗筷,淡淡问道:“玉卿公子是想把那个男奴安置在身侧吗?”
玉卿却皱了皱眉头,“你怎会知晓我的姓名?”
一桌四人,有两人都对独孤曦微充满了敌意,气氛略微有些紧张和凝滞。
他倒并不介意,只是回道:“在她身旁的人,我都稍有留意。”
只是稍有留意吗?
他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一种无名的宣誓权。
玉卿问:“这个男奴我打算留下来,不可以吗?”
谢绝看他的神情,已有几分不耐。
随即问了独孤曦微一句,“是不是身份特殊,不好带在身旁?”
“是,除非有法子可以去除他脸上的男奴印记,否则只会给我们招来麻烦,方才在甲板上我看得并不真切,这孩子不像是霁月国的人。”
玉卿眉头高高凸起,“他脸上有印记?我怎么没有看到?你说他不是霁月国的人,那难不成日照国还能有男奴?”
大家都知晓男子在日照国的地位,从来都是远胜过女子的,如今他却说这名被女人们围殴欺负的男孩,不是霁月国的人,这可能吗?
玉卿不相信他的话,所以干脆去把男孩给叫到了房间。
贺兰涟在对上男孩惶恐不安的眸子时,一眼就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独孤曦微没有说错,这人的确是日照国犯事后被烙上奴籍的官奴,只是,为何会出现在这艘霁月国的私船上?
官奴们一贯都是由人认领回家,留在府上干些最脏最累的活,因为男子的力气被女子大,因而男奴更受日照国人的哄抢不说,有些大臣甚至还会特意找人购买一批细皮嫩肉的男官奴养在府上亵玩。
“孩子,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玉卿上前,抬起男孩的脸庞,掏出自己的手帕递去,“把脸擦净,让我好好看看。”
男孩原本整个人匍匐在地,脑门死死地抵在地面上,就怕遭到厌弃。
听到他的话后怯生生的抬起头来。
“公子请问。”他说的是霁月的雅言。
贺兰涟眉头一跳,看来他已经逃亡到霁月很久了,连这里的话都会说了,只是不知怎么会逃亡到霁月的,看着年纪还这么小?
“你是哪里人?”玉卿问道。
男奴一边听话擦着脸上的黑泥,一边乖巧道:“奴是霁月人。”
玉卿闻声,特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独孤曦微,却见他表情淡淡,好似没有与自己争辩的意思。
便收起脸上那副赤裸裸的“看见没有,我就说他不是日照人”的神色,继续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男孩擦净的面庞上,额头醒目的烙印着一个“奴”字,他即刻话音一止,转问道:“你额头上的印记,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