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听后一惊,“你怎么知道……”
沈一鸣羞愧道:“午间我在房中歇息,无意间听到了绿奴嘱咐下人,说是府上存粮不多,但还是要紧着招呼周到我们,想了想,我似乎也没什么能帮你的,所幸这回出来找你,我也算带上了全部身家。”
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她心中更多的感受还是亏欠,和无以为报。
“你作出这副表情干什么?我又不要你赔我的银子。”沈一鸣用手肘拐了拐她,眼角眉梢均是讨好的笑,“我要你赔我点别的!”
谢绝浑身一怵,想起上次他要献身的事就有些后怕。
虽说现下这院外连个人影也没有,只他二人,但她心里就是有种偷偷摸摸,在干鸡鸣狗盗之事的担忧。
沈一鸣眼光一眯,瞪来,“怎么?我还没说要你赔什么,你就先不敢答应了?”
谢绝踌躇不决,她是答应也不敢,不答应也不敢。
“那你先说说,要我赔你什么?”
沈一鸣手心往下一滑,牵住了她的五指,“不多,只要你再赔我一夜就成。”
古往今来,从来只听过士族小姐为捧花魁一笑,一掷千金为红颜的。
沈一鸣觉得,自己此举也算是开创了男子掷金求爱的先例。
他才只要一夜,且又没说做什么,应当也不算过分吧?
谁知谢绝却连连摆手,“这个不成,换一个赔的。”
“为什么不成?咱俩又不是没有共渡过……呜呜呜……”他声音不小,吓得她一把蒙住了他的口,“夜黑风高的,你嚷嚷什么?要是被人听见了去,我还要不要再府上混了!”
沈一鸣被她一手捂住了半张脸,笑得媚眼如丝,当真也就熄了声。
谢绝想,沈一鸣坐拥的不止百万身价,他既然都已经出手收购粮食,那想必数量肯定不少,自己就算赔他睡一夜又怎么了?
这样牺牲小我,便能成就黎民百姓的事,自己又何必太看重名声呢?
半晌,她松开手,神情有些犹豫。
沈一鸣却不等她墨迹,直言:“你要是不答应,我这就写信回去,撤了那几万石的粮食。”
几万石?
谢绝深吸一口气,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好!”
沈一鸣乐滋滋的凑上来亲了她的面颊一下,“这才对嘛。”
谢绝再次左右环视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后,这才不情不愿地挪步着,跟在沈一鸣身后,钻进了她的客房之中。
不知为何,这种在自己家中偷情的感觉。
有些让她放不开手脚,总感觉又刺激又害怕的,不如在外头有乐子。
谢绝背着手在房中走来走去,沈一鸣却一进门就宝贝似的打开了他大老远从京都带来的一个红木匣子。
“早知两万两便能买你一夜,我又何必忍得这么辛苦。”一旁埋头清点着银票的沈一鸣小声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