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鞭粗壮,扬起又落下时,带出道道凌厉的鞭风。
就在独孤曦微放置于桌面的左手旁,来来回回舞弄。
好似只要他回答的不让贺兰涟满意,那粗糙又蛮硬的马鞭便会狠狠抽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以示惩戒。
这样嚣张跋扈的行为,很快便惹得楼中座上的年轻女郎们暗自合拢了纸扇,一个个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想要共同维护上京城第一公子的声誉与安危。
贺兰涟却不管,褐眸紧盯独孤曦微。
“怎么?你是哑巴不成?”
独孤曦微偏过头,声音冷冽如泉水击鸣,“三皇子殿下远道而来,陛下若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贺兰涟畅然一笑,“哈哈哈,想不到霁月国竟有你这般绝色之人,可惜,可惜你是个男子,要你是个女子之身,吾定纳之!”
这便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独孤曦微听后却没有生气,只是唇角含着一抹淡笑,回道:“殿下说笑了,若在下真成了女儿身,是娶是纳自然也是由我说了算。”
言下之意便是,无论如何,都由不得你指指点点。
贺兰涟撤了笑意,一直踩踏着条凳的脚也随之放了下来,他猖狂地放眼扫视了一圈,“听说今日,这楼子里汇聚了整个上京城的文人雅士,吾特意带了三人前来挑战,不知你等,敢应战否?”
独孤曦微长眉微蹙,正在三思贺兰涟此行的目的与挑战背后的阴谋。
然,他身后的众位文人雅士们却早已摩拳擦掌。
文人重风骨,在座能排上位置的,皆是上京城中小有名气的文士,她们早就受不了贺兰涟的无知与挑衅!
一个个不待独孤曦微应答,便不自觉的齐声喊道:“来!”
周闻溪也气急了,恨得双手握拳,跟着高呼,“来啊!”
“我们还怕了你不成!”
“日照小儿,狂妄无知!”
“今日我等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
一时之间,茶楼中人声鼎沸,呼声高振。
谢绝沉默着,目光锁定那袭白衣。
她今日方知独孤曦微的君子之名是如何闻名遐迩的。
古语有云,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
面对贺兰涟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与咄咄逼人,他却以静制动,见招拆招,不乱于行,不厌于色,甚至还能对答如流的保持着君子的风度,维护霁月国的国誉。
若能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她心中忽的生出一股子占有欲和征服欲,世人只道他温润如玉,谦逊自持,她却偏偏想撕下这层面纱,仔细看看底下真正的他,真正的独孤曦微。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