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念西心里默默念叨着,强撑着把自己这块地的秧苗整齐的插好。
直起身,眼前的太阳明晃晃的照着人的眼,梁念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
“梁叔,梁叔,新来的女知青晕倒了。”
梁明海匆匆赶来。
“快把队里运菜的大板车推来,我送她去找医生。”
莫名的,他心头一跳,有一瞬间的慌乱。
村里没有赤脚大夫,梁明海只能一路把人蹬到了县城的卫生所里。
最近知青来的多,各乡各村都来了不少人,晕倒的、生病的、发烧的都不在少数。
卫生所的床上塞满了人,吵吵嚷嚷堆着。
医生一看梁念西的症状,就熟门熟路的把药灌进她嘴里。
“没啥大事,这女同志身子骨比较弱,一下晕了过去而已,就让她躺着休息会,别太剧烈运动就成。”
听见没大事,梁明海心也就落了下来。
风吹起帘子,嘈杂的环境让梁念西缓缓睁开眼。
“老大,你下次见义勇为也避着点刀啊,咱飞行员的手多重要啊,特别是你的。”
“你再这样,我可要去告诉季首长了。”
白茫茫的一片……梁念西偏头,还是一片白色。
两床间的帘子被风吹开,蓦然,她眼前出现一张男人的脸。
梁念西迷朦的眼睛一下瞪大,吓得往后一缩。
铁做的床发出巨大的“吱吱”声。
“你醒了?”
梁明海递来一杯水。
梁念西惊疑不定的看去,但那阵风已经过去,男人也被帘子遮得严严实实。
撑起身,梁念西接过水杯,平复砰砰直跳的心脏。
“谢谢梁叔,给您添麻烦了。”
不会的,应该是看错了,应该不会是火车上那个男人……
下一秒,帘子掀开,走出两个男人。
不是秦沥和赵惟义又是谁。
“咳咳……”
梁念西被吓得一呛,匆忙想用水杯遮住脸。
两个高大的身躯在病床前停下,投下的阴影刚好包裹住梁念西,像把人揽在怀里。
“咚咚,咚咚。”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快走吧……
梁念西紧闭着眼睛,心跳声压过周围的嘈杂。
“诶,你不是那个……”
赵惟义大嗓门的喊道,又被秦沥一个眼神扫射,老实闭上了嘴。
梁念西见躲不过,红着脸放下手中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