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让她进来吧。”
长随出去传了话,陆礼容一听,连忙理了理衣领袖口,莲步轻移地进去了。
“妾身参见王爷。”
靖王让她起身,看都没看她手里的点心盒,淡声问:“你今日去参加了齐老太君的寿诞,如何?”
陆礼容心里一惊。
脸上不由得流露几分惊慌:“正要和王爷您说呢,我那表妹在齐府惹是生非,闹得我和齐家也有些不愉快。”
“本王怎么听说,是因为你插手人家的家事,被五皇子给教训了?”
靖王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陆礼容却顿时明白他已知道了一切,一颗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这,蕙娘到底只是威节侯的继室,我也是为了她好,才劝说让齐家原谅轩哥儿这一次……”
“威节侯那个儿子敢公然做出这种事,已是被惯得不成样子了,难不成你还觉得他有理?”靖王放下手中的书卷,扫她一眼,“你这么想,若是以后有了孩子,本王怎么放心把它交给你教养?”
“王爷!”
陆礼容惊得骤然抬头,心里一阵刺痛。
孩子……
她生下第一个孩子就撒手人寰了……
她只能在那个梦里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叫燕微“母亲”。
想到这,陆礼容攥紧手指。
直把细长的指甲扎进手心都浑然不觉。
燕微!
都是因为燕微!
那个贱人抢了她的位置,夺走了她的一切!
她就是个灾星!
陆礼容恨恨咬牙,眼底妒火熊熊燃烧。
正在这时,靖王低头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随口问道:“你方才说你那个表妹惹是生非,又是怎么一回事?”
陆礼容悄悄看向他,语气里带上了些无奈和鄙夷:“表妹她自幼就没了父母,约莫是因为无人教养吧,反倒生出一颗不安分的心来,在婚事上挑挑拣拣、一心钻营,看不上人家齐公子,还当着齐家众人的面说他的不是,下午回来的路上被我责备了一通,才认了错。”
“看不上齐佩?”靖王挑了挑眉,语气意味不明,“她可是有什么心仪的人了?”
陆礼容摇摇头:“不知道呢,也是我前些年忽视了对她的教习,才让她变成了今天这幅样子。”
靖王放下手中的书卷,不知是开玩笑还是什么,说了一句:“她想嫁高门,家世又够不上,那让她去做个妾不就行了?”
陆礼容心里咯噔一下,出于某种隐晦的防备,脱口而出:“不可!”
话落,对上靖王投来的视线,她无比紧张,缓缓补充道:“她虽然年纪小,但心气高,让她做妾,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呢。更何况,她怎么说也是陆家表小姐,父亲也未必同意……”
她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靖王听完,只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