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日间,小姐都跟自己确认过许多许多次了。
女子语气不耐:“那到底是为何?”
正要再多说几句,却见方才出去的莺环匆匆回来:“小姐,有消息了!”
女子面色霎时阴转晴,她直起身:“什么消息,速速说来。”
莺环缓了口气:“果子铺的宋掌柜方才送信过来,说是那位江金匠给他递了拜帖,明日请见。”
她边说,边将手里的信封呈上。
女子双眼一亮,起身接过匆匆展开,阅看后不由点头:“原来如此。”
江金匠在信里不但请见,还特意告了罪,说因其连日赶工未有半分闲暇,这才没能及时看到自己的定单,今日刚得了空,便连忙回贴。
这还差不多。
女子气性消散了许多,又问道:“只果子铺收到了拜帖?”
莺环点头答道:“奴婢方才也问了门房,这几日府上未有拜帖。”
女子追问:“二妹妹和三妹妹也没有?”
莺环肯定道:“都没有,奴婢问了好几遍。”
女子听了愈发满意:“倒是个懂事的。”
她正是郦家大姑娘郦姝。
先前从田香师手里得了一只金丝香球,做工精巧且十分实用,让她在春日宴那天着实出了出风头。
打听之下才知,这金丝香球竟是出于一位女子金匠之手。
女子做金匠,可极为罕见。
郦姝正有打制重要金器的需求,便有心见一见她,却又怕她是个心思不定的。
这才有了三份客单。
郦姝擅长书法,能仿人字迹,二妹妹三妹妹自小跟着她习字,模仿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那三张订单实际均是郦姝亲笔所书,分别以自己、二妹妹之名直接下定,三妹妹年纪尚小,她便又以果子铺的名义替三妹妹写了一份。
宋氏果子铺是郦姝私产,方便她安排会面又好掩盖行踪。
先前郦姝便想好了,若是那江玖拾回了自己和二妹妹的那份定单,她或疑心其有攀附之意,如若江玖拾接了果子铺的定单,便同她好好聊一聊,看是否当真能将金器交于她手。
不过在此之间,需得试一试她的本事。
郦姝思定,吩咐道:“速去回帖,就说我应了。”
莺环回了句是,匆匆离去。
郦姝想了想,又道:“桂香,去,将我的画册都拿过来。”
三妹妹的及笄礼,她可要好好挑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