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摇头。
“告诉你们吧,呵,这簪子是李贵他娘子的!”
李贵的娘子,那不就是刚被关进去不久的那个田氏么?这簪子是她的?那不是说牛安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奸夫了?
几人笑笑,就觉得牛安也是在说大话,临安府现在满大街都在揪这个奸夫,哪有人傻到在外边承认自己就是呢?所以,都不当一回事,“这簪子,清河坊上有的是。”“就是,就是。”
牛安是酒壮熊胆,话匣子打开了,吹牛吹嗨了,便什么都敢往外说。不过说出来又能怎样,牛安想,反正人又不是自己杀。
“不相信?”牛安看了一圈一个个醉眼迷离,酒气熏天的狗党们,“切”了一声,收起簪子,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不相信就算了……今日与众友把酒言欢,甚是开心。这账算我的,我请诸友。”说着便豪爽地跟店家结了账。
众人见牛安果真掏钱,也不来争,喝完了手中的余酒,便也都各自散去,各回各家了。
牛安一路磕磕绊绊回到寺院之中。那寺院中的一个大和尚刚做完晚课从偏殿出来,见牛安一身酒气的,知道他又出去鬼混了,便双手合拢,“阿弥陀佛,牛安你可是又拿了寺院中的香火钱,出去赌了?”
“我拿了又怎样?我给这寺里上上下下看家护院打扫卫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拿点,嗝,难道不应该吗?”牛安正眼都没看那大和尚一眼,便扶着墙摸索着回自己那屋了。
大和尚叹了一口气,这牛安偷香火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连寺中的方丈也拿他没办法,他又能怎样?只得摇摇头说“罪过”。
牛安回到自己那屋中,便将门锁了。
他跌跌撞撞寻着灯点上,先喝了口凉水,解解燥热。稍作休整,便拿起门后的一个小铁锹,趴到床下,掀起四块地砖,刨起土来。不多时,便从地下掏上来一个瓷罐罐。
这罐子中竟然藏了不少金银珠宝!
牛安想将赢回来的钱,藏了一部分进去,往兜里一摸,不光有银子还有一支簪子。顿时记起,方才在山下的酒馆中好像还将这簪子拿出来显摆了。不觉渗出一些冷汗来,前面还觉得无事,这回却有些后怕了。但愿那些人酒喝多了听过没记住,睡一觉就忘了。
“本该把这簪子当掉,省得夜长梦多。奈何今日给忘了。罢了罢了,改日再去处理。”
想着便将这簪子也装进了罐子中。接着又将地面恢复,这才起了身,也不盥洗解衣,直接和衣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这一夜无话。
话说这李善儿当街拦了曹御史的官轿,状告了自己的亲哥哥和临安知府。这让她的这个哥哥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小满将至,朝廷要大裁官,这几日必须得夹紧尾巴做人,稍一不留神,就会上了御史团的黑名单了。李阔提着心吊着胆,在曹迁面前大气都不敢出。曹迁说要重审苏俊生的案子,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回到家中,便下令将李善儿给关在绣楼上,现在别说出门了,就连下楼都不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