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六呢?”凌秀又问。
挽风苦笑道:“十六更不用提了,打老远见了奴婢,他都宁愿避到别的道去。”
凌秀想了想,道:“无妨。吾等初入王府,又屡遇风波,这些事暂且急不得。待过阵子闲下来,我再设法替你张罗一二。”
挽风闻言笑了笑,道:“小姐,奴婢不着急的,您无须惦记着此事。”
说话间李豫亦净身回房,揽月二婢便躬身告退。
“娘子,好些了么?”
李豫打量着凌秀,关切道。
凌秀方才沐浴前,见所排血色已复正常,想来是污血已尽。
只是她腹中仍旧隐隐作痛,揽月却道是正常的,许多女子来癸水时,身子都会有各种不适。
说罢还为她备了汤婆子,用棉布包了好几层,让她热敷在小腹上。
凌秀忆起先前几次咬他之后,疼痛便离奇消失之事。又怨他方才害得她大吐一场,便抱着汤婆子,道:“崩漏已止,血色亦已恢复正常。可是殿下,秀儿还是肚子疼。”
“那娘子回榻上去好生歇着吧。”李豫拉她上榻,又道:“可要召宫中御医过来,替娘子开些暧宫止痛药?”
说实话,他如今对叶佩兰,已是信任大减,持半信半疑之态度。
若凌秀身上蛊毒已清,他不必担心御医过来替她诊脉。
如若御医诊出她身上仍有蛊毒,则说明叶佩兰其心已异,不可再信任。而他只须杀人灭口,便可保住凌秀的秘密。
凌秀娇嗔撒娇道:“殿下便是秀儿最好的止痛药,秀儿不要御医,要吃殿下。”
李豫想到她胸前被他咬伤的伤口,便觉愧疚难当。如若咬他能令她不那么痛苦,让她能开怀解气一些,无论如何,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给。”李豫靠近她,毫不犹豫地将手臂伸到她面前。
凌秀低头瞟见他手上的伤口,抱起他的手臂在他小臂上轻轻咬住。
“娘子,可以用力些,为夫不痛。”李豫道。
凌秀却舍不得真个狠咬,毕竟他身上还留着好几处伤口,都是被她咬破皮流了血的。
不过,她发现这样轻轻咬住他,她身上该痛的地方,仍旧痛,一点好转也没有。
她对昨儿个之事,两次的印象都十分深刻。
一次是在马车上,那时的剧痛,在咬伤他之后,很快便消失了。
另一次则是在叶佩兰替她清除蛊毒时,她被痛醒后,咬住他没多久,疼痛也不见了。
仔细再想一想,记忆中似乎这样奇妙的事情并非只有一次。
凌秀在脑海中回忆了片刻,记得她初次到禹王府作客时,殿下手中受了伤,她替他清理碎瓷屑时,便试过一次。
后来在慈济院时,她吃醋生气咬他,却不小心咬伤了自己的舌头,那次也在尝到他的血后,疼痛便消失了……
凌秀灵光一闪,翻开李豫的衣领,见昨日她咬住的肩窝处,果然亦是皮肉绽开。
难道他的血,真能解她的痛感?
李豫见她神色惊疑,不禁担忧道:“娘子,怎么了?”
凌秀觑他一眼,想了想,道:“殿下果真不怕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