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的黄金瞳已经快要瞪出了眼眶。
泫溟不再看着蜷缩着的杭雁菱,她低下头,指尖的系带徐徐流转,星辰闪烁着光芒。
直到,一滴血滴落在了地面上。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杭雁菱突然笑了起来。
在浑身被碾碎一般的苦痛之中,杭雁菱的头发披散着,她妖化的犬齿呲出了獠牙来。
她猛地抬起头来,一把紧紧地攥住了自己左边闪烁着灿烂金光的眼睛,睁开了兽族那樱粉色的眸子。
“好痛,他妈的,真的好痛,他妈的……不过——”
不过,现在脑内的杂音终于消失了。
随着左眼被遏制住,那些絮絮叨叨的悲哀,委屈,怨愤,以及所谓的‘理性的判断’。
“太痛了,他妈的……咳,咳呕……你刚刚跟我说,你是叫螣蛇对吧。”
“没错。”
杭雁菱费劲地喘息了两口气,捂着自己的喉咙,粉色的眸子死死盯着螣蛇。
“嘿,可惜了——你,期待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
螣蛇睁开了眼睛,凝着眉头,注视着杭雁菱:“你已经被痛苦折磨疯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螣蛇,看看你的右手……”
螣蛇闻言,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掌心。
她的手掌心有着五道深深的印子,那是指甲嵌入皮肉留下的痕迹。
殷红的鲜血已经淌满了掌心。
五根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起来,泫溟有些意外,杭雁菱的声音也再度响起:“你高估了你自己的心狠,也低估了我应对痛苦的能力。”
杭雁菱从床上爬了下来,可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自痛苦和痉挛,一次次生命被剥离的痛苦之中,杭雁菱的身上冒出了阴森的死气。
阴森的灵气缠绕在了杭雁菱周围,连同周遭的黑暗一起聚拢在了少女娇小的身躯之上。
头发从黑色变成了灰白,蔓延,生长。
“我啊,本来就是阴灵托生的怨魂……早就习惯了与痛苦和绝望相伴了。”
漆黑的死气凝结成了羽毛,落在了杭雁菱的身上,汇聚成了黑色的雨蓑。诅咒般的纹路缠绕到了她灿金色的左眼之上,将龙裔的左眼缝合。
只眼绯瞳、灰发黑蓑。
她是为东州人锁住死亡的紫金木之主,同时,也是阴灵气的王。
少女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樱粉的独眼看着螣蛇。
“那么——准备好受死了吗?既多嘴的向我暴露了真名……又一再强调自己不擅长武力的螣蛇小姐?”
“我说过了,我发誓要保护晨露一辈子。”
螣蛇认真了起来,毒气在房间内蔓延了出来。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