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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面上看,他真的完全不像一个大胆包天之人。
“宁公子,你是用什么办法?”她小声问道。
她自然知道,欠债契书得事成之后签,但对一个乱了方寸的小厮来说,没有办法之下当然会签。以此,也可让对方以为握住了把柄,放松警惕。
闻言,宁遮看了眼契书,迭起收入袖中:“我手里有县丞的把柄。”
“把柄?”袁瑶衣念叨着这俩字。
“自然,”宁遮点头,随后一笑,“县丞喜好美人,可偏偏又惧内。前日晚上,我正好撞见他在红柳巷子,相谈甚欢之下,给他叫了个美人儿……”
“咳咳……”袁瑶衣不欲听下去,轻咳了两声。
前日晚上?难怪昨早上,她闻到他身上有脂粉气,想来便是和那县丞一起去玩乐。
“好了,说出来你这个小子也不懂。”宁遮道,“回去吧,这事儿我尽力,办不成这张契书便还给你,不会趁机欺负你。”
袁瑶衣两声道谢,而后离开了包厢。
等她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听见包厢那边传来争执声。
是宁遮的声音,听着好像是想叫那弹琵琶的女子回去,整个三层都能听得清楚。
她没再回去掺和,离开了敬江楼。
二月的夜晚带着清凉,夜空中挂着半轮上弦月,淡淡月光洒下。
她往客栈走着,回想着刚才在包厢中与宁遮的对话。
他说手里有县丞的把柄,可她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
又是一日,瓶中插的迎春花陆续掉落,桌面上躺着几枚黄色的花儿。
袁瑶衣虽然在客栈等着,但是仍会各种打听。如今,她不知道詹铎的情况,而詹铎同样不知道她的。
分明都在安通镇,这样一个小地方,偏偏就是不能见面。
不过,她也打听到一些事情,便是那修建江堤的工场在镇子东侧五里地处。那里正好是弯处,江水冲击厉害,年年都要修固。
若是没猜错,詹铎和石头村的村民应该就在那儿。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孟削抢走的那批药材,居然并未出手。不知道是想囤积,亦或是有别的打算。
傍晚时分下起了雨,从窗户往外看,江面上水雾茫茫。
袁瑶衣匆匆关上窗户,随后出了自己房间,然后一路下了楼。
客栈门外,宁遮站在那儿,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摇着折扇,自以为倜傥的朝着过路女子微笑。
“宁公子。”袁瑶衣跑去人身旁。
宁遮收回目光,嘴角仍挂着笑:“袁二,今晚就去把你家公子接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