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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不了别的,只能说些安慰话。
往回走的路上,袁瑶衣有些事情想不通。
在她印象中,詹铎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就算这次的案子谨慎,可他真的就没有想过中间出岔子?因为像孟削这种人,在詹铎眼中,差不多抬抬手指就能除掉。
话说回来,谁能料到会出现孟削这样的泼皮?所以,有些事终究做不多万全的准备。
等回到镇上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街两旁的屋里点起了灯火。
袁瑶衣听岳阿伯说过,但凡送去江堤做工的犯人,便会吃住在那儿,等完工才能回来。当然,能出得起银钱,也能把人赎出来。
只是詹铎那日得罪了孟削,应该是很难。
她停下脚步,看见一个身影自前面跑过,去了那座雄伟的敬江楼。
她软唇抿了抿,随即也朝那座三层楼阁走去。
之前,来安通的第一天,詹铎就带她来过这里,要了特色草鱼。自然,她知道最好的包厢在三层,不但吃喝最好,还有美丽的江景。
她沿着楼阶一步步往上走,才上到三层,耳边便听见美妙的琵琶声,如珠翠相碰。
“劳驾,”她叫住一个送菜的伙计,问道,“宁遮公子在哪间?”
能准确喊出客人的名字,伙计便指着前面一间包厢,说人在那儿。
袁瑶衣走过去,站在门外,琵琶声果然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之所以确定宁遮在这儿,是因为刚才看见跑进来的人,是宁遮身边的小厮。
她手指蜷起,抬起来准备敲上门板。
詹铎跟她说过,小心宁遮。那么,宁遮真的和兵器丢失案有关?还有姨丈的事,是否和他有关连?他是否就是那个茶商?
如果是的话,证明他一直就在授州府附近,寻找合适的人选加以利用。可怜二表哥还一直往北寻去,也不知现在回到家了没?
无数的疑问在心头缠绕,她抬起的手发僵,脚底更是觉得发冷。
吱呀,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袁瑶衣回神,惊讶抬头,然后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是宁遮,懒懒的双臂一抱,斜倚去门框上。
“袁二,怎么站在外面?”他问道,神情慵懒。
“我去了一趟石头村,”袁瑶衣手放下去,语气顿了下,“想着宁公子你昨日说帮着打听我家公子的事,我等得着急,就过来问问是否有眉目?”
宁遮眉尾一挑:“进来说吧。”
说着,他从门边离开,去了桌边坐下。
袁瑶衣迈步进了包厢,看见了坐在墙边弹琵琶的娘子,还有站在角落的小厮。
这间包厢不小,连通外头平座的门敞着,江风呼呼的刮进来,又冷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