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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詹铎道了声。
袁瑶衣看他,他神色坚定,似乎现在的处境并不会影响他,他一如既往地情绪稳定。
“那我下面怎么做?”她问。
“你什么都不用做,在客栈里安静呆着,”詹铎摇头,接着又道,“岳四的背伤厉害,你帮着找些药粉。”
“有的,在这儿。”袁瑶衣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药包,“我自己配的,对愈合伤口很管用,你叮嘱他千万别沾水。”
詹铎一笑,眸光中带着赞赏,将药包拿来,而后装好:“瑶衣,你总是把事情想得周全。”
袁瑶衣不明白,都这步田地了,他还能笑得出来:“有没有我能做的?”
“去跟岳四嫂子说一声平安吧,岳四会回家的。”詹铎道。
这时,衙差往这边走:“走了走了!”
詹铎好像没听见,就站在原地。直到官差过来,一把推上他,将他带离。
“袁二,”詹铎看似踉跄了两步,声音大了几分,“快回去找我爹,让他带银子来赎我……”
话音在窄巷中回荡,竟带着些悲戚感。
人已经离开,县衙后门已经关上,一条巷子重新恢复安静。
袁瑶衣转身往后走,旁边是高大的院墙,显得她身形越发单薄娇小。
“你家公子说什么了?”宁遮跟上,手里摇着折扇。
袁瑶衣低着头,有些无精打采:“看来我只能自己先回去,找老爷想办法。”
宁遮听了,撇撇嘴:“谁叫你们就两人南下,不会再带几个人?”
“多带一个人就多一份花销,再说我家公子刚分家出来,哪有那么多人用?”袁瑶衣小声道,不由便叹了声,“如今公子被衙门抓去,药材也没了。”
“如此,你回去岂不是会被打死?”宁遮懒散道,话中毫无怜悯。
袁瑶衣脚步一停:“那也没办法,我在这边又不认识人。”
宁遮瞅着她,然后没说什么,抬步往前走去。
。
江边。
今日风大,所以浪也大,一遍遍的冲击着江岸。
一群人在这里劳作着,加固江堤。细看,这些劳作的人戴着手镣,四下又有官衙的人看守,不难猜出,是些犯人。
用犯人劳作修建朝廷工事,这种事情常有,只要得到上峰批准就可。
但是,就安通这样的小地方来说,这劳作的犯人委实有些多。
好容易到了晌午开饭时间,犯人们总算捞着休憩一会儿,被赶到一个棚子里,每人分了些杂粮饼和稀粥,
棚子的角落,詹铎正帮岳四掀开衣裳,给对方后背上药。
经过半天的劳作,伤口再次渗出血水,动一下便疼得要命。
“詹掌柜,你让你的伙计给我娘子捎信儿了?”岳四问,嘴角疼得直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