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警察又开口了,“方局还交代了,这件事也并没有给受害人带来严重的危害,又考虑到战、蓝两家的关系,如果可以私底下解决,那这桩案子他也就不过问了。”话都提醒到这个份上了,蓝锐盛要是再不明白怎么做,那他就是白痴傻子了。他吐了口浊气,来到容泠的面前。“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得那么大。”容泠挑了挑淡如青烟的眉,“然后呢。”“我夫人毕竟是秦家的千金,而且还是S市钢琴协会的副会长,纵使她再有错,但让她当众给你下跪道歉,你这就是要了她的命。”蓝锐盛说。容泠玩味道:“蓝先生你这话说反了吧?明明是你夫人雇人准备要我的命,怎么就成了我要她的命了?她不过是作茧自缚,自作自受罢了。”听到这话,秦瑞宁表示要不是她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能冲上去扇容泠两耳光。蓝锐盛也是胸口憋着气,但碍于形势,他只得忍下。“我有个提议,你不妨听听。”容泠想了想,点头,“你说。”沉默了两秒后,蓝锐盛沉声道:“我女儿和夫人对你所作所为的确是她们的不对,但我身为一家的顶梁柱,她们的过错也是我这个做丈夫做父亲的没有做到位。在这里,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这声对不起,让秦瑞宁意外,也让蓝芸婵意外,两人皆是怔愣的望着他。他们作为蓝锐盛的家人,深知蓝锐盛的脾气和性格,这些年来从未见过他向谁低过头。他蓝锐盛,是站在食物链顶端上的大人物,是俯瞰众生的存在,他的脊背犹如耸立的孤峰,屹立千年而不倒。“我说,蓝先生,你是在搞笑的吗?”容泠拖着长长的音,语调阴阳。“你女儿三番两次想要害我出丑,你夫人更是不顾身份不要脸的雇人要玷污我清白,你就一句‘对不起’,就想轻描淡写的过去了。”“那你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而且我也说过,我这人很善良的,不会得理不饶人。既然蓝先生你要大包大揽,替你夫人孩子承担过错,那就要有承担过错的诚意。这样吧,我就不要你下跪道歉了,你弓个腰吧,90度的那种。”容泠双手环胸,微抬着下巴说道。蓝锐盛瞳孔骤然一凛,垂在身侧的手,手指渐渐拢起。“谁给你的脸!竟然让我爸给你弓腰道歉!你也不照照镜子,你算哪根葱!”蓝芸婵嗷嗷大吼着。容泠佯装烦躁的掏了掏耳朵,“哪里的狗吠吠。”“你骂我是狗?!”“难道不是吗?反正我们没见过有哪个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话不算数,对于总是打赌却不履行赌约的这种行为,你说这还能算得上人吗?”容泠话里话外满是讥讽。蓝芸婵气得快要厥过去了,她都想不顾形象的掐自己的人中。秦瑞宁看到自己女儿这个样子,本想说些什么,但考虑到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再加上,容泠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她并不觉得就口舌上,她能占到容泠什么便宜。“好。”蓝锐盛紧紧的抿了下嘴,继而他对着容泠慢慢弯下了他那屹立千年而不倒的笔直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