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芷汀有些懵逼,眼前的两个男人刚好也停下了争吵,齐齐转过头看向她,半晌,唐芷汀才吐出一句:“你们两个在吵什么?”
瞧她刚才在屋外听到的那架势,简直就是要把房顶掀了的节奏啊。
林语蓬气闷,“没什么,大哥老顽固罢了。”
“林语蓬!”
岳秋扇厉声喝住林语蓬,林语蓬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回怼:“你就坚持你自己的想法好了。”
说罢他甩袖离去,留下唐芷汀和岳秋扇两人大眼瞪小眼。又是一会儿后,唐芷汀一探脑袋,试探性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就吵起来了?”
岳秋扇不爽轻哼,看起来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唐芷汀见状只好无奈道:“你说你们一个大当家的一个二当家的,到底有什么事情值得你们吵成这样,真是……”
岳秋扇被她说了一通,就一直沉默,也不反驳,配合着肩膀上包扎的绷带,看起来竟然还有那么些委屈。
莫名的唐芷汀就想到他和鸟蛋那些事情,内心想笑,还是憋住了,再说话时语气也不由得柔和了些,“你说说都是兄弟,何必吵那么凶呢?!”
岳秋扇仍旧是高冷地哼了一声,不过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唐芷汀躺上床后没多久,岳秋扇又说话了,“他希望我回岳家。”
“嗯?”
唐芷汀转过身去看他,但岳秋扇的脸隐在黑夜里,看不清楚表情,只能从他的语气中猜测出他的情绪很是低落。
“他和娘都希望我能回岳家,但岳家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
唐芷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只能伸出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岳秋扇嗤笑一声:“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早点睡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关于你要习武的事情,我想了一下,等我伤好了,我来教吧。”
“啊?”
唐芷汀丈二摸不着头脑,脑袋里的筋仿佛跟打了结一样,怎么也想不通岳秋扇说这话的意思。
岳秋扇反倒沉默了,唐芷汀想继续问,但又怕他快要睡了,会吵到他,想了想,只好自个儿琢磨。所幸她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想不出岳秋扇的情绪变化,干脆不想。
临睡前,她总觉得像是忘了什么事情,她纠结了一小会儿,想不起来,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放空大脑。
清晨她醒来时,岳秋扇破天荒地没有离开,还在睡觉,也许是受了伤的缘故,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倒没了平日里的那股气势。
唐芷汀轻手轻脚地爬下床,但不小心碰到了岳秋扇的脸,她仿佛碰到一个火炉一样缩回了手,好一会儿她才又小心翼翼地碰上岳秋扇的额头,很烫,看起来像是发烧了。
唐芷汀胡乱将鞋子往脚上一套,急急忙忙跑去喊张嫂,让人去请郎中。
就她刚才碰到的那温度,再拖一下就要烧傻了,唐芷汀焦急地拉着张嫂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等到见到别人去请郎中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张嫂瞧她这副紧张的样子,安慰道:“夫人放心,大当家的不会有事的。”
唐芷汀无奈地笑笑,这接连几天发生的事情可真够晦气的,一个接一个的生病、受伤,她叹口气,再次感叹这在古代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她吩咐了张嫂另外煮些清淡的粥后就回了屋,回房后,她才发现自己此刻的模样简直是邋遢,因为走得急,外袍也是披得乱七八糟,头发没输,好在不是鸡窝头,唐芷汀随意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向床上仍旧紧闭着双眼的人,嘀咕道:“好好地怎么就发烧了。”
她这可怎么去锦隆绣庄啊?!
唐芷汀唉声叹气的,愁眉不展,这才想起昨晚临睡前忘了什么,她忘记问岳秋扇关于她如何下山这事了。
眼下岳秋扇又发了烧,还得等郎中过来,她手撑着下巴,又重重叹了口气。
这几天她叹气的次数可都要赶上她前十几年的次数了。
“夫人,郎中来了。”
张嫂在外边敲了敲门,唐芷汀将头发随意挽了一下,插上一根簪子固定,随后去开了门,张嫂手上还端着热粥,后边跟着郎中,唐芷汀连忙将人请了进来。
“张嫂,你将粥放到桌上吧,这边有我照顾就行了。”
唐芷汀将郎中引到床边,张嫂则将粥摆放到桌上,而后掩门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