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风道:“少废话,我现在就有,你有货还是没有货?”
伙计略一思索,似在脑中盘了帐,道:“差爷想要现在要的话是没有的,上一笔货才出,再有得等年后了。这东西金贵,越发少——”
“上一笔货出给了谁,我可以跟他买。”谢春风不愿听后头这啰嗦琐碎,打断道。
伙计的一怔,突然嗤笑出声,又拨弄起手中的药材来,不再搭理谢春风。
谢春风知道这是露底了,索性将自己目的表明,“我来这儿是为了查办听音坊的杀人事,凶犯从你这儿买过贲木草。京都府办事,你这铺子按律当全力协助。”
伙计哼笑一声,“京都府?咱们这儿也不是没见过达官贵人的,区区京都府算什么?我这儿招待的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药草采购名单不方便透露给外人,这位大人请回去吧。”
谢春风一拍柜台,喝了一声:“你这是不肯协作?”
伙计称量分好的要被这一掌拍得往上跳了跳,乱了边界。那伙计抱怨着冷笑:
“大人,我们这儿诚信经营,小本买卖,大人做什么要同我们过不去?难道这个月送到京都府的例钱大人没能拿到手,又来找麻烦吗?”
谢春风蹙眉,“什么例子钱?”
伙计皮笑肉不笑一扯嘴角,不出声。
秦不知见谢春风动怒,又耳听伙计牵扯出京都府有巡捕私下收保护费的事,生怕谢春风回京都府就揪这件事情不放,往后在京都府中难做。赶紧将人拦下,道:
“春风,我来。”
但还没轮到他张嘴,那伙计惊讶抬头,认认真真看谢春风,郑重问道:“春风?您是京都府的春风——谢春风大人?”
谢春风点头,“是我,我是谢春风。”
那伙计悔不当初,“哎呀”着谄媚笑着从柜台后头出来,对着谢春风又是行礼又是端茶倒水地请坐的,连带秦不知也一起沾了光。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谢大人有怪莫怪。瞧我这张嘴,我这就给自己掌嘴!”
谢春风持刀将他真要扇打自己脸的手一拦,眼带询问。
伙计点头哈腰道:“我们掌柜的吩咐过,若是京都府的谢春风大人来,得当皇上一样好好伺候。”
谢春风一头雾水,“你们掌柜的是谁?”
她印象中并不认得一个开草药铺的,不然不得叫石斯年给薅光?
伙计笑着道:“我们掌柜的就怕谢大人问这个,吩咐我们啦,若是谢大人问,就同大人说——知名不具。”
知名不具?这是谁?怎么故弄玄虚?
“你们掌柜是男的还是女的?”秦不知挑拣了自己想知道的重点,心中有隐约的不安。
“啊,这……”伙计的笑笑,似乎不打算答,等谢春风也跟着问了一次,才道:“我家掌柜是位公子。”
公子?!秦不知心中警铃大作,瞟向背着手在店铺里头转悠的张哥——他需要场外求助。
谢春风还是不得想法,索性放下,先问伙计:“你方才说,贲木草香料上一笔货才出,是什么时候被买走的,谁买走的?买了多少?”
伙计道:“就月初,听音坊藏恩楼肖妈妈买走的。”
肖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