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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老板的茶叶和丝绸我就不插手了,免得坏老板的大生意。”
梅不忍盯着杜宣缘的背影,笑嚷嚷着一声:“那咱回见啊!”
等人走远,梅不忍的笑也沉下来。
她喃喃道:“还好商人是末流的行当,若是这位公子来和我相争,我恐怕落不着好。”
梅不忍很快又开怀起来,自言自语道:“她不跟我抢,说明我运气好,天生就是要干这行、发大财的人!”
。
三月初,任命的文书终于下达。
陈仲因正在领着孩子们温习前日的课程。
他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幸而阿春一直领着弟弟妹妹们温故知新,没叫他回来后还要从头教起。
正讲到诗经《无衣》那一篇,外边忽然传来些动静。
孩子们抻着脑袋望去,却见庭院里一行人正在收拾东西。
“哥哥又要出门吗?”
他们议论着,悄悄瞄向陈仲因。
“是,过几天要出远门。”陈仲因安抚般笑了下。
“老师也要一起去吗?”又有人问。
陈仲因怔然,他还从未问过杜宣缘这次要不要他一起去,杜宣缘也不曾跟他提起过。
“应当是要去的。”陈仲因回。
小孩子看起来都有些失落。
今日的课程结束后,陈仲因走到正在清点物品的杜宣缘身旁,问:“何时动身?”
“三月上旬。”杜宣缘道。
她又随口道:“家里的存款都在老地方,你管着我放心,另我在那边的薪资,攒一个季度一并通过官驿邮寄回来,你尽管拿去补贴家用。”
陈仲因一愣。
杜宣缘话中的意思是不要他一起去了。
他不由得急切了些,问:“这次你一个人去吗?”
杜宣缘看向他,笑道:“嗯,路途遥远,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家里没人总是不放心,你在家里照看孩子们、或做些自己乐意做的事情,轻松自在,省得随我大老远跑出去受苦。”
近乎直觉的,陈仲因听出这是杜宣缘的客气话。
并莫名为她这样对自己说话而难过。
陈仲因不说话,低着头也不看她,在这样沉默的氛围里捱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不跟你一起去吗?”
他这再三询问,睁大的双眼紧紧定在杜宣缘身上。
“不了。”杜宣缘正色道,“你这次就在家等我回来吧。”
得到最终判决的陈仲因垂眸。
他低低问道:“你不在皇城,不会担心我擅自外出被人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