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问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只是无谓地劝道:“放心,陈哥会好起来的,他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过呢?”
白雅琪发泄了感情,大概也觉得自己刚才太过于无理了,这会儿安静下来,轻声道:“但愿吧,谁不希望他好起来呢?”说完,又喃喃地念道:“叶天问,你知道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陈哥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这话让叶天问的心被小小地蛰了一下,道:“陈哥是你最亲的人,那我呢?”
白雅琪愣了一下,扑哧地破涕一笑:“我还以为大男人、大部长宰相肚里能撑船呢,敢情也是一个会吃醋的小男人嗬?”
“难道你不愿意我吃你的醋吗?”
“愿意。”白雅琪没有丝毫的犹豫,换了亲昵的语气:“天问,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爱的人,是为我遮风挡雨的大树,是我的港湾,你还用得着吃醋吗?”
叶天问心里暖盈盈的,道:“谢谢,雅琪,我的宝贝。”
“爱不言谢。”白雅琪道,语气又忧郁起来:“天问,陈哥都成了那样了,你说我怎么对得起我的姐姐?”说完,白雅琪又哭了起来。
“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自责。”叶天问道,“我想,目前应该做的,就是要调查清楚,陈哥遭遇的事故,究竟是一桩车祸呢,还是背后有人故意制造了这起事故。”
“凤凰文化公司。”白雅琪脱口说道,语气变得小心而警觉起来,“自从这家公司进入卫津,我们就没有安静过,陈哥出事,我认为与这家公司有很大的关系。”
叶天问一惊,问:“你现在哪里?”
“西原,怎么啦?”白雅琪反问道。
“没怎么,你们采访邓南达和南凤集团了?”
“是的。”白雅琪道,“下午我们到的西原,地区电视台的接待我们,实际上是南凤集团买单,晚上他们安排唱歌,我没去。”
叶天问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说:“只要和同事们在一起,小心一点就行。”
“知道啦,老公。”白雅琪这会儿情绪变得好了一些,也坚强了一些,笑道:“我回来会完完整整地交给你,做你的新娘,期待吗?”
“期待,强烈地期待。”叶天问热切地道,“我期待你成为我最美丽的新娘。”
白雅琪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问道:“我将是你最美丽的新娘,你还有不美丽的新娘在哪里?”
叶天问被逗笑了,打趣道:“还在丈母娘的肚子里。”
白雅琪格格格地大笑起来。她的笑声让叶天问感觉轻松了许多,也变得温柔了许多,道:“南凤集团背景复杂,你要多加小心。”
“我就是冲着它复杂的背景来的。”白雅琪说这话的语气,与刚才的小女人判若两人,她决然地道:“郑台长想换下我,如果不是看到陈哥那个样子,我真就留在家里陪你了,我倒是想看一看,这个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公司,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话说得叶天问心惊肉跳的,刚刚舒缓的心又悬了起来,紧张地道:“雅琪,你不能这样,个人不是建立公序良行的主要力量,良好的社会秩序是需要靠法律,需要靠强有力的制度保障。”
白雅琪轻声道:“放心,老公,我会小心保护自己,我也会按照规程办事,不会超出一个记者的范畴。”
“你要保证,毫发未损地回到我的身边,我的宝贝。”
“我保证。”白雅琪笑着舒了一口气,温柔地道:“老公,我想你。”
“我也想你,非常非常想。”叶天问说这话时,浑身浸漫着爱情的气泡,把骨头都化酥软了。
“亲你,亲爱的,在梦里,我飞过来陪你。”白雅琪和他说了一会儿情话,最后道,“好啦,我准备一下明天的采访提纲,你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亲你,宝贝。”
挂了电话,叶天问好久没有从梦幻般的爱情世界里苏缓过来,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眼前浮现着与白雅琪在一起的朝朝暮暮,昵喃爱语如在眼前。犹如两个小泥人,经过那么多波折,终于捏合在一起。白雅琪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曾经认为,祝小莉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随着白雅琪进入他的心灵,祝小莉渐渐被挤了出去,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像。或许,再过一段时间,祝小莉终究只是一段生活、一个符号而存在于记忆里,对他将再没有什么影响。
曾经认为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东西,最终却变得风清云淡,一文不值。叶天问认为,这或许是随着岁月的消失,随着阅历、思想发生变化,人的内在精神需求也在发生变化。于是,许多海誓山盟的爱情,或化为一堆遭到唾弃的臭狗屎,或化为一缕轻烟飘散在岁月的长河里。
叶天问冲了一个澡,洗去了身上的尘埃,浑身清爽了许多,对白雅琪的思念如丝如缕。叶天问见时间尚早,走到书房里,一边打开电脑,一边情不自禁地拨打白雅琪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听到雅琪格格格清脆的笑声,叶天问不禁一笑,暗道:“真是个没心肝的东西。”听到背景有些复杂,好奇地问:“你不写提纲,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