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侯爷回京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般飞满了整个上京城,茶余饭后都是这样那样的谈资,左右绕不开他家里那一房为她守寡的江馥甯,和那骑着并行马,鲜活的冉笑笑。
仿佛这样的谈资才配得近日在圣上面前格外得脸的许亦辰。
而院子内,四方的墙角下,江馥甯坐在池塘旁,手里拨动着些潺潺的水流,目光柔静却透着淡淡的疏离。
这一刻,她呆了两年的许府,似乎又不是她从小认识的许府。
“呼呼。”大口的喘气声不得当的突兀的出现,她一抬眼便瞧见穿着别样短褂赤着双足在池塘边肆意奔跑的冉笑笑。
她是那样的鲜活,又那样的不得体。
“冉姑娘,别跑了,再跑可就……”
“砰!”
冉笑笑径直在江馥甯的面前停了下来,居高而下的看着她静若海棠的模样,忽不知趣的道,“瞧着你静的像个鹌鹑,难怪…他不喜你。”
江馥甯戏水的手顿住,一旁的婢子忙递来帕子,帮她拭干手上的水份。
她垂眸好似想起以前,曾经的她也曾明若夏花。
但两年的时间,改变了许多,微微的抬起淡淡的笑意,她似老姑子一般说教道,“冉姑娘,你说的哪里的话,我与夫君自幼相识,也自幼订亲,他素来知我性情,更何况…”
上京城的姑娘可不似你这般…”她顿了顿,瞧了瞧她赤着的双足,复道,“洒脱。”
“上京城可没有把喜欢啊,爱啊,情啊,放嘴上的姑娘。”一旁的婢子插话道,眸色扫着她让她顿感不适。
“你,和你的丫头,就这样欺负人的吗?”
冉笑笑说不过她们,又似想起了自己外乡人的身份,忽的泪水盈满眼眶。
这话说的极为响亮,竟把许亦辰一路引了过来。
“笑笑,在我府里,无人可欺你。”
他当着她的面抓起冉笑笑的手心,放在手掌中摩挲,安慰道。
“我就不该相信的鬼话,抛下我的爹和部落,痴痴的陪你来到你这里,结果三言两语,连个你府上的婢子也敢稀落我!”
冉笑笑越说越急,越说越委屈,许亦辰的面色一沉再沉,道,“海棠,可有此事。”
海棠还未出言,江馥甯护道,“说到底,这事也是我宣之于口,少侯爷要怪还是怪我吧。”
或许是他们交叠的手太过晃眼,她別开了眼,道,“我上京城的姑娘是比不得塞北的姑娘洒脱,竟能赤足狂奔,想来也是我久居院内,看天都是四方的天,少侯爷,既然替冉姑娘心疼,我也不便再碍眼,海棠送我回小佛堂,婆母还等着新抄的佛经诵读。”
她似是落了下风,却护足了海棠,背对着他径直离去。
冉笑笑赤红了眼,轻咬着下唇角,道,“你就这样由着旁人随意轻贱我?”
这时,许亦辰反而看向她赤裸的双足,道,“下次还是穿着鞋袜。”
说完将外袍褪下盖在她的足上,将她抱回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