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离听烦了,所以说,他为何喜欢安静的东西。
止阙看到厂公露出不耐神色,朝对面点了点头,这种事不值当他动手,领班熟门熟路,毫不因为面前是尚书的儿子而胆怯,不留情面地剐了卢高旻十个巴掌,等人半晕后,轻松捏开嘴巴。
领班将铁钳伸进去,干脆地夹住一颗黄澄澄的后槽牙。
反手扭转猛地一拔。
“啊!!!”
卢高旻好不容易昏过去又痛醒,牙根像被铁杵捣烂,血腥味冲鼻,痛得他恨不得晕死过去,卢绍元和府里的打手护卫禁止在锦衣卫人墙外,压根进不去,他听着儿子的惨叫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苏姝看得害怕,咬住牙齿,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忽然觉得,殷长离这些日子对她,已是给了极大的耐心了。
她有自知之明,他不是为了替她讨说法,而是因为卢高旻讲的那些话让他不快,当然她也很厌恶这种欺凌百姓的高官之子,可亲眼看着施刑,她仍然会有怯意。
她在殷长离的府邸住了个把月,见他的机会少,日子过得不错,以至于她差点忘了,他一直就是个心狠手辣,不吃闷亏的人。
苏姝不敢再接着看,通过卢高旻的反应,听出他被拔了五颗牙,最终满嘴满脸血地晕了过去。
止阙面色淡淡地走到殷长离面前,低头领罪道:“督公,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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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审问不出,或是误会。”
“无常簿呢。”
“属下丢失了。”
殷长离嘴角扬起,显得心情很好,拍了拍止阙的肩,“嗯,那就是误会罢,你往后记得做事要细致,回去领十个板子。”
“是,督公。”
锦衣卫们依言,将卢家老老小小放开。
“幸好本座今日亲自前来,正好与卢尚书赔罪。”
话题绕了一圈,又绕到了开头。
车夫弓着腰将车后一箱珍贵药材搬在尚书府门口,殷长离错身离开前,转头懒散道:“这些都是此次陛下给本座的赏赐,本座对你愧疚,便与你一份,倒不用记得本座的好,全仗皇上恩典。”
卢绍元哭得老眼昏花,心疼地扶起儿子,咬牙切齿:“是,本官,谢过皇上恩典。”
殷长离冲他笑了笑。
苏姝站在马车旁,在他们对话时,趁机平复心情,兀自思索了许多。
倘说她先前还有逃离的心思,现下她是真的想都不敢想,她往后都要好好掂量,绝对不能惹殷长离生气。
总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全盘接受,好好活下去就行。
苏姝发觉她被殷长离几次三番一惊一吓,练得胆子都变大了,在这种情境下还能静得了心考虑未来出路,她唯一还有企盼的事,就是把她那个被拐走的弟弟找回来。。。。。。
殷长离见苏姝呆呆站在车辕旁,一副若有所思的蠢样。
“贴身侍婢,还不上车?”
苏姝抬起头,看得出殷长离解了气心情不错,甚至愿意逗她两句。
现在会不会是最好的时机,既然离开无望,她有句话憋了一个月,真的很想问。
殷长离察觉出她在犹豫,舌尖不耐地抵着上牙,心道要是小玩宠不识时务,敢在这个时候说些扫他兴致,譬如饶过谁一次这等废话,那她也确实没有留着的必要了,“你有话说。”
“是的,督公。”
苏姝再三考虑,艰难开口,“督公,我想问问,能不能和府里别的丫鬟一样,发给我每月的例钱?”
她也没办法,有了钱才能找弟弟。
殷长离听完,愣了楞,缓缓掀眸看向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