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又忍不住颤了颤。
她的眼圈也难以控制地泛起潮意。
她不确定是不是燃香已经开始又起作用,放大她此时此刻的情绪了。
好在她的控制力并没有坍塌到她流出眼泪的程度。
黄清若死死地抿着唇,压抑而又寂静地自我消化。
自我消化得了眼圈的潮意,却消化不了梁京白勾起的念想。
梁京白的意图也显而易见。毕竟燃香都点了。
在反抗和顺从的本能之间,黄清若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她很确定,即便现在没有燃香的放大,她的选择也一样。
梁京白的唇和他方才的手指一样,带着愠恼。
也让黄清若感觉,今晚的他是觅食的野兽,对她势在必得。
……之后黄清若又经历了一次腐朽的回忆带来的喘不过气的窒息。
那种渗入骨子里的惧意阴暗冰凉地攀爬而出,蔓延开来,变成无论如何也挣不开的绳索,密密匝匝捆住她。
黄清若条件反射地闭上自己的眼睛,于雾茫茫之中绝望地陷入手足发僵的状态。
但较之之前,应激反应出现得非常短暂。
她甚至没来得及记忆断片。
她听见梁京白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
“黄清若,看着我。”
瞬间就将黄清若的思绪从惧意之中抽离。
她睁开眼睛,焦聚慢慢地收拢,落在面前的男人脸上。
他额头上的汗亮晶晶的,他泼不进其他颜色的纯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她。
多年来对他的隐秘情感在燃香的助力之下,飓风般席卷她。
除了想要他、得到他,黄清若的脑子里仿佛无形中竖起了一道保护屏,将其他念头屏蔽在外。
她仰起头,抱住梁京白,又开始发疯,发疯地亲吻他。
……一切变得顺利又水到渠成。
但黄清若来不及惊讶。
梁京白像是是阎罗殿里爬出来的又凶又狠的恶魔,从灵魂深处令她战栗,拽她共赴不见底的深渊。
“……”
燃香什么时候烧尽的,黄清若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