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说出‘那你去死’的人,随便在路上找个人死又不是很礼貌,只好让自己来了。”
“根本不是礼貌的问题吧,别轻易死啊!”
同为白领的设计师相当能get到我的笑话,一手握着水杯,一手捶了捶桌,笑得见牙不见眼。但一旁的几个男性都反应迥异。
史卡鲁抱着游戏机,一点点默默挪远,仿佛我才是会谋财害命的黑手党。某个无趣的杀手更是没什么反应,老神在在地给阿龙先生倒咖啡。
而阿龙明显也没听出其中的幽默。
他以一种犀利的看黑-道般的眼神,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又看了看聊得正开心的妻子的笑脸。
最后似乎不打算打扰到她的兴致,颇有些悻悻地转过头,继续和里包恩探讨咖啡磨豆机的品牌。
我在和美久小姐聊天的间隙里,还注意到那边的窃窃私语。
“你做咖啡的手艺真是出神入化,里包恩先生。”阿龙说。
“当然,我曾经在国际比赛里拿过冠军。”
金盆洗手的前黑-道低低地哼笑了一下,大有地下接头的气势。
阿龙:“你和你夫人果然都有两把刷子。”
里包恩:“在心狠手辣这方面,她比我厉害多了。”
阿龙:“原来如此,人不可貌相。”
里包恩:“确实。”
确实个毛球,还有那种代称倒是反驳一下啊!我怎么不知道我结婚了!
第93章
“对了。新奈,”美久吃了口草莓大福,问道,“柏林还好吗?”
柏林?
桌上用来待客的饮料、糕点差不多尝了个遍,电视机播放着引进的德国电影,不熟悉的语言在角色台词中抓耳地跳动。我先是安静地看着她,两秒后反应过来,面不改色开口:
“嗯,还好。”我睁眼说瞎话。
好心的朋友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平常地点点头,吞下甜品,“那就好。”她说,“之前里包恩先生替柏林来找阿龙,说那孩子生病回老家了,我们还有点担心呢。”
我:“这样啊。”
美久:“后来工作又一直忙,总是忘记问……”
我:“没关系,我会转达关心的。”
可靠而开朗的设计师小姐哼哼笑着,说了声谢谢。旋即拿起剩一口的橙汁再跟我轻轻碰了碰杯。
“不过真没想到,里包恩先生还是这对兄弟的教父呢。国外的小孩取名字可以和教父一模一样么?”
她说着,忽而微微睁大眼睛,“啊。等等,那新奈可以说是教母吗?”
我冷静地对上这位朋友的视线。
不说我都快忘了。里包恩还是五短身材的小婴儿时,跟黑田家自我介绍用了本名,长成小学生后就自称柏林。
此柏林并非数学家柏林,而是婴儿的哥哥。
至于他变回大人后怎么去社交,找的什么借口,给自己套了什么身份——我当初没管,之后更没有多加关注。现在看来,这家伙在黑田家那边的人设果然又和别的不一样。
所幸黑田夫妇接受能力也十分良好。
瞥了一眼和阿龙跑到半开放式厨房摸东摸西的男朋友,我心无波澜,分析道:“不是,我不信基督教。”
“哦……教母这种称呼很酷诶。”
“你看起来很失望啊。”我吐槽。
美久爽朗地笑起来,脸颊微红。
二位之后还有事,没有待太久。美久和我一起聊聊天,玩了几盘桌游,又打了两把魂斗罗后试图多吃一口零食,结局是被她丈夫制止且带走。
我有些不舍地挥手目送,约好下次再一起玩。
除了远在天边的、已经来拜访过的,我的好友列表里更熟一点的朋友还有半路捡来的二分之一发小黑尾。不过他不仅忙,而且听说我有和“男友”住一起,就干脆地表示他本人的祝贺心意送达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