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时候,原本落钥的行宫府上的大门重新打开,沈墨和观砚两人连夜出府。
守门的人打了个哈切,正准备回去继续睡觉,旁边的草丛动了动。
他转头过去看,一只小野猫从草丛里面蹦了出来。
什么啊,他还以为有人在这里,这半夜三更的还有谁会醒着呢。
他打着哈切回去睡觉,长廊西侧一个丫鬟靠在角落松了一口气。
清浅被人半夜吵醒起床气极重,所以她奉着万事睡醒后再说的宗旨,第二天醒来之后早膳都没有吃就去了洗砚居。
人是她送进去的没错,可是这些丫鬟里面不仅仅有三个家族送来的也有王府送来的,她总不能见到她们就把她们和沈墨昨天拎着她一样拎出去吧?怎么说都得去见见沈墨走个流程什么的吧?谁会知道这群丫鬟本来就是冲着沈墨来的,清浅把她们安排到洗砚居的厢房里面,谁知道晚上一个个都想着爬山沈墨的床。
她不免吐槽着这些丫鬟个个也都不带脑子,还真的以为太子府是青楼了吧。
这种事情都能怪到自己的头上,还真的是人在地上走锅从天上来。
可是她嘀咕归嘀咕,总归来说是她考虑不周全,她想着一会儿去道个歉应该就没事了吧。
清浅正这么想着,推开洗砚居主屋的房门。屋子里面那股胭脂的味道还没有褪去,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
随手招来一个侍卫一问,沈墨这人昨天晚上没有回洗砚居里睡觉,带着观砚去了郾城。
沈墨难不成被她气走了?清浅摸了摸鼻子,她似乎也没有干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吧,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
而且这人大晚上的就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来找她还扰人清梦,一副完全不能好好说话的样子。
清浅站在原地咬了咬嘴唇,她想着自己是不是昨天被冷风冻傻了,今天还想着找他道歉。
道歉个鬼啊,也不知道这人去郾城干嘛,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她想了想还是回了落梅阁。
回到院子她继续看着账本,总算是算清了之前修葺屋子的银两,中午的时候就和那边的工匠把银子结算了,这个月各个丫鬟的月银清浅趁着空闲的时间也全部发放。
管理账本本来就不是一个空闲的职务的,清浅还有许多的地方弄不明白,但是观砚和沈墨一起走了,抢钱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琢磨。
好在自己手上头的事情繁多,清浅也没空去想这件事情。
她也不知道沈墨要去多久,反正这人的半夜离开,楚王也好还是各个府上也好也无人知晓。
不过为了防止这人不回来,清浅想了想还是寄了一封信过去。
下午的时候,清浅带着芍药去行宫的四周逛了逛,出门的时候碰见了月蝶,月蝶现在还一直都在浣洗的粗使丫鬟里面,最近的天气有些冷了,早上的池水冰凉,她一双手都洗的有些发红。
“若是觉得太冷了就去找青黛给你调到后院看管柴房吧,好歹还能进屋子里面烤烤火。”清浅道。
月蝶感激地点了点头道:“多谢侧妃娘娘,奴婢愿意去侧妃的院子伺候。”
清浅笑着拍拍身边的芍药道:“我院子也就那么大,也没有什么好伺候,有这两个小丫头就够了,我看你身体也不好,还是好好歇着吧。”
月蝶也没有强求,行了礼道:“月蝶明白。”
清浅点了点头,带着芍药出门。
清浅这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出府,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月蝶了,只有青黛偶尔告诉她月蝶还在浣衣的丫鬟那里面,清浅也没有再来管过她。
她还真的以为这姑娘要在府上一直当着浣衣丫鬟,倒是今天遇到她的时候特意和她说了要调到自己院子里。
她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
只不过……清浅拍了拍脑袋,看了看她来的方向,从这个方向过来可不是浣衣池啊。
“主子。”芍药看着自家主子站在这里好久都没有动,她小声的叫了一声。
清浅这才回过神道:“你在浣衣衣服的小丫鬟里面有比较熟的吗?”
芍药想了想道:“有的,不过熟说不上,只是认识而已。”
“你让她们帮我这两日注意下一下月蝶,若是发现什么就让她来告诉我,提供有用消息的下个月月银双倍,并且提为二等丫鬟。”
芍药应了一声。
清浅看这个月蝶的背影,若是这姑娘背后真的有什么,清浅不介意把她放到自己的落梅阁里面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花样那清浅把她揪出来可就容易多了。
月蝶没有马上去看管柴房,一连着许多日,她依旧是在浣衣的丫鬟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