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不以为意,“你看着安排罢。”
徐宁心想,红芍这细皮嫩肉的,哪怕扮成男子?也?免不了引人遐想,还是?画丑妆更保险些。
回?去?一提,红芍虽百般不情愿,也?只能无奈答应,见?半夏负手而立在那取笑,忍不住怒从心头起,“王妃,她怎么不用变装?”
半夏得意抬起下巴,“我是?主子?的亲信,怎可同日而语?”
红芍哼声,“也?难怪,长成这副德行,自是?比我安全多?了。”
半夏尖叫一声,伸出五指便欲挠花她的脸,红芍岂肯罢休,拿起一面梳妆镜左推右挡,顺便好让半夏照照自己是?何模样。
两人从前厅斗到?后院,虎虎生风,不分胜负。
徐宁让白芷取来一张躺椅并一碟糖瓜子?儿,惬意地靠在上头,“往后到?蜀中不乏乐子?了,关起门来就是?一出小戏。”
白芷:……
第134章真假
徐馨破水的消息传来时?,徐宁着实吃了一惊。
倒不是因?为早产,她自己头胎也没挨到预产期,而是据闻大姑奶奶听见皇子就藩的消息,这才忽然动了胎气。
徐宁:……
这就很?怪异了,就不就藩与徐馨有何相干,难道舍不得她这位庶妹?她俩还没这般情深似海罢。
又?或者是挂念齐恒?更离奇了,姐姐跟妹夫有何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道是懊悔当初逃婚、想破镜重?圆不曾?
总之,徐宁心下?甚异。
看着伯府来的老妈子战战兢兢跪在阶下?,半夏也同样不爽快,人?家忙进忙出,谁还有工夫管你?家姑奶奶生孩子,以前又?不是没经过!
然而掐指一算,伯府的确许久没孩子降生了,大约嫡母关心则乱、真个指挥不来罢。
老妈子鸡啄米似的磕头,“求王妃高抬贵手,好歹去看看罢,大小姐这胎难产,怕是有血崩之兆。”
早说了孕期别吃那么多,还一味进补,能不难受么?
徐宁深觉无语,虽则她自己也是分身无暇,但还是决定前去一遭,看看究竟怎么个情况,又?着白芷拿她的拜帖去请常山常医正过来——葛太医忙着春宵苦短日高起,临别前总得叫他跟如花美眷好好温存温存才是。
徐宁原本以为,婆子话里颇有夸张,无非王氏信不过外头大夫,想从她这里借几个太医使唤。
怎料见了面才知,徐馨情况实在不妙,她自己生产时?没照镜子,不知是何模样,但,很?不该面如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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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馨本就是个响当当的美人?,哪怕孕期长了斑,风韵也未稍减,这会儿却活像奈河桥下?爬出来的浮尸,汗珠子也是白的,像黄泉渗出的浊水。
嘴里却还有气无力?念叨着:“静王、静王……”
王氏脸色十分尴尬,做姐姐的惦记妹夫,放哪儿都嫌丢人?现眼,就算三?丫头顶替了大姐儿婚事,可木已成舟,有什么好恋恋不舍?何况静王自个儿也是泥菩萨过江,趁早离了这冷灶还清静。
她讪讪道:“馨姐儿这是替你?们悬心呢。”
自个儿也觉得解释得十分牵强。
徐宁蹙起眉头,她于男女之道虽不甚通,自认还不是傻子。女子若对男子有情,如杨九儿对三?皇子,眼角眉梢藏都藏不住,徐馨怎么看都对齐恒没啥感?情,她那颗心若非放在文思远身上,也不会陪文思远挨穷受冻了。
徐宁淡淡道:“或许大姐姐真舍不得咱们去藩地罢。”
许是被藩地两个字刺激,徐馨蓦地抓紧她的手,喃喃道:“不该是这样的!”
哪样?徐宁满头雾水,又?被她抓得生疼,不得不用?力?将那几根指头掰开,转头向王氏道:“大姐夫呢?”
王氏满眼恨恨,“谁知道,多半还在私塾。”
偌大个人?寻不着好差事,只能去荒山野岭,每个月两吊钱束脩,吃不饱饿不死,若非有她照拂,馨姐儿早就饥肠辘辘了。
徐宁无语地瞥了眼嫡母,敢情是您喂胖的呀?惯子如杀子,怪道会难产。
这会儿已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徐馨神?志不清,王氏只得同徐宁相商,叫了稳婆过来,稳婆低着头汗出如浆,道大人?孩子难以两全,还望主家早点拿个主意才是。
王氏如遭雷击,竟会至如此地步?一时?间心乱如麻。
徐宁倒是泰然自若,拿了块细棉布帮产妇慢慢擦汗,“你?们且招呼着,若实在无法?可想,再来禀报。”
有时?候情况未必那么严重?,无非怕主家责怪,才提前给自己找个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