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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的约定还做数吗?”潭枫丹被杨君泽搂在怀里,担忧地问道。
育儿嫂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突然变得亲密无间的小夫妻,感慨了一秒先生太太的感情真是变化莫测,又回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不会告诉胥辛的。”杨君泽的目光还黏在平板上,审阅下属提交的报告。
“请你具体说清楚。”潭枫丹郑重其事地要求,杨君泽一肚子坏水,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敷衍她。
男人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用严肃的口吻发誓:“我杨君泽决不会告诉胥辛,潭枫丹和胥辛还有一个女儿这件事情,如果我说了,就罚我一辈子不能得偿所愿。”
“?”潭枫丹心想,真是奇怪的誓言。
杨君泽看出了她脸上的疑惑,解释道:“这对于我来说,是最严重的惩罚。再说,现在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我可舍不得让那家伙来骚扰你,离间我们的感情。”
潭枫丹挤出一个假笑,应付了过去。
床上动情的时候,杨君泽说过比这更好听的话,什么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我比胥辛干净,如果胥辛回头,也请选择我之类的。
呵呵。
潭枫丹问他背上如同红色的虫子般隆起的、交错纵横的疤痕,是怎么回事,杨君泽显而易见地迟疑了,忽悠道:“这……等我有一天准备好了,再告诉你。”
她内心里冷笑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剩半年时间的契约情侣罢了,何必认真,八成是被哪个小情儿拿鞭子抽了,不好意思说。即使情到浓时,要是没有痛觉助兴,小小泽也依然尴尬地沉睡着。
还有重逢之初,杨君泽总是去医院探望的沉睡的神秘美人,不会也是因为SM发生了什么意外,才吞吞吐吐不敢开口吧?潭枫丹越想越感到后怕,力道都小了几分,生怕杨君泽事后报复。
但是这段契约情侣关系,即使是在双方刻意的伪装下,也维持不下去了,因为杨君泽打破了他的誓言,他的确没有亲口“告诉”胥辛,他用别的方法让胥辛得知了这件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会去找胥叔叔谈谈,让他介入,把砚砚还回来,我们最近在公司起了争执,胥辛没准只是看我不顺眼,想要报复我,没有别的想法……”
潭枫丹打断他:“杨君泽,我把砚砚托付给你一小会儿,就发生了这种事,我还怎么相信你?”
正说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路边停下,车窗摇下,潭枫丹认出来,是胥辛的司机,恭敬地请她和“胥总见一面。”
看来他什么都知道了,潭枫丹在杨君泽的阻拦中,还是上了车。
这是一处潭枫丹没见过的山间别墅,山路陡峭,曲径通幽,如果没有司机专程带着,一般人绝对找不到这里来。
“之前我觉得这张皱巴巴的小脸蛋真丑,现在却满心欢喜,充满怜爱。”站在窗边的男人,看着摇篮里的婴儿,露出了如痴如醉的表情:“这个眼睛真像我,鼻子也像我一样挺翘,长大了以后,一定会像你一样,出落成个美人。”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啊?潭枫丹几乎要被胥辛气笑了。
高大的男人穿着宽松的毛衣开衫,他就像个现成的衣服架子,即使穿着闲适,也有种贵牌平面模特般生冷的高级感。
但是拍在照片上好看的散漫感,现实中却有点空荡荡的感觉。这套衣服潭枫丹以前看胥辛穿过,所以她可以准确地判断出胥辛瘦了,而且状态不佳,他的毛衣气球了都没发现,以前龟毛的胥辛是绝对不会穿这种衣服的。
“小枫,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我为你打造了这个地方,孩子在大自然中成长,一定有益于她的成长。”男人瘦的眼窝愈发深邃,好像在书写着深情。
“也没耽误你找别的女人的功夫。”潭枫丹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
“你果然也在默默地关心我。”胥辛感动地把她搂进怀里。
谁关心你啦?都怪厕所读物里充斥着胥辛的事迹,你知不知道你的花边新闻养活了多少狗仔小报和没营养的公众号啊?潭枫丹想要推开胥辛,但他坚实地像一堵墙般,怎么推也推不开。
好在砚砚及时发出了啼哭声,胥辛主动放开了手。
到宝宝吃饭的时候了,潭枫丹用眼神暗示胥辛回避一下,男人却像是看不懂似地,一动不动。
“你喂吧,我不介意看到老婆给女儿喂奶的,我知道有些男人会觉得破坏了幻想,但我觉得这一幕充满了母性光辉的,很崇高,很伟大。”胥辛给潭枫丹比了个大拇指。
艹,潭枫丹顾不上嚎啕大哭的砚砚,单刀直入道:“胥辛,我们结束了,回不去了,这和女儿是不是你的,没有关系。”
刚刚还在“loveandpeace”的男人霎时间撕下了平和的假面,他踱步了几圈,才压抑住怒火道:“杨君泽到底有什么好的,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他能满足你吗?你现在回到我身边,我们算扯平了,行不行?”
“胥辛,我们俩的事情,从来就和外人没有多大关系。”潭枫丹第一次尝试永沉着、缓慢但有力的语调,在她一直仰视的男人面前,说出自己的观点:
“你习惯了把你的想法强加给我,你习惯了用你的价值观去主宰我的人生,是的,你比我有钱,比我有权势,比我狠得下心,你做到了,我也得到了好处,可是我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后悔和愧疚从来都如影随形,甚至只有那些报复来了的时候,我才会安心,这是我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