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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恪有些心乱。
他踏出房门,隔着围栏看外头雨珠成串,深深叹了口气。
他想护好蕙娘和乔儿,可蕙娘和乔儿却似乎因为他的缘故,一死一疯。他不得不暂时离京,好让那些诡异不要再盯上家里人。
京中有那么多持镜人,厉鬼会先盯上他们。又有近卫在,蕙娘反而会好些。
他想护着姜遗光,这个旁人看起来格外古怪,可在他眼中却如明镜一样的少年郎,他想着和善多结为异姓兄弟,若他将来有了孩子,他会对善多的孩子像乔儿一样看待。
但他似乎也做不到。
这些……令人恶心的厉鬼。
生死有命,死了便死了,为何还要为祸人间?
他无意间低下头,看到一点水渍留下的痕迹,目光一凝。
那点痕迹有些奇怪,中间空洞,四周溅了一圈水花。
就像有什么东西放在这儿滴下不少水一般。
黎恪后退半步,不断在心中推演。
昨晚雨不算大,这走廊外的窗又关了,即便有几滴落进来也不该如此。今日一大早,小二没有上来,自己开门时什么也没看见。
所以,昨晚放在这儿的是什么?
是善多放的吗?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他比划了一下,又去看地面那个小小的水洼,中间一圈拇指大小的干涸的痕迹。
贴着靠墙的面也有一点湿渍,可其他地方又是干的。
像是……一把伞?
他比了比大小,确定那应该是一把伞,还是一把很大的伞。
姜遗光身上可没有带伞,既如此,那伞是谁的,毋庸置疑。
他站在门口,继续思索。
善多要是推门出来找人,会是什么让他没有找到自己?
左边就是他的房间。
右边,只有一堵墙。
他会不会……进这面墙了?
不不不,厉鬼没这个能耐,厉鬼纵有障眼法,又能把人移到各处,但想让持着山海镜的人死是不可能的。
姜遗光不会去主动招惹鬼怪,却免不了厉鬼找上他。所以,这客栈里原本就有鬼!
黎恪想着,下了楼,直奔掌柜所在处。
丁掌柜早就被谢大人带来的侍卫控制住了,关在房间里。黎恪持了令牌过去,守门侍卫立刻给他打开门。
丁掌柜很是狼狈,捆得严严实实,嘴里堵上布巾,涕泗横流,见黎恪进来,连忙呜呜呜叫起来。
黎恪摘了他口里堵嘴的巾帕,单刀直入问:“你这间客栈是不是曾经死过人?”